跳转到主要内容

祝允明的书艺特色

学书家承祝允明出生在文化气氛很浓的苏州,他的书学生涯是在前辈的言传身教下开始的。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外祖父徐有贞和岳父李应祯两人。 徐有贞擅长行草书。他的行草主要师法唐朝的怀素和宋朝的米芾。用笔直率而华美,结构潇洒多姿,很得古雅之气。在祝允明二岁时,徐有贞奉诏回苏州闲居,祝允明一直与他在一起。直到祝允明十三岁时徐有贞去世。因此祝允明幼年学习书法就是在外公的启蒙下开始的,徐有贞的书法风格对他影响是很深的。  李应祯也是一个有名的书法家。祝允明也一直得到李应祯的指导。在跟从岳父学书的十几年中,李应祯对于祝允明在书法的发展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据文徵明的记载,李应祯在晚年告诉他,说自己学习书法四十年才开始有所得,并向文徵明论述了书法上的很多道理。他留下的尺牍,秀丽而又有气度,行笔自然大方,横向取势的撇、捺、横都很生动有致。字的大小,粗细变化自然。他这种富于抒情性的行草书对祝允明也有很深的影响。 祝允明自己谈幼年时学习书法,说前辈不让他学习近代人的字,看到的都是晋唐人的字帖。所指的应该是楷书的学习。应该说祝允明幼年在两位前辈的指导下,打下了很好的底子,为日后的发展作了铺垫。同时两人的书风的优点也传给了祝允明。性功须并重 超然出神采 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 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祝允明对于“性”没有很多的论述。他提倡“起雅去俗”,显然是指以学识和修养来陶冶性情、净化心灵,从而达到较高的精神境界。 有了以上两点,就可以在“入神”的状态下创作具有神采的优秀作品了。他对于“入神之境”的解释是“一时超然格度之外”,在超越各种约束的情况下,才能“闲窗散笔”,自然地表达自己。 祝允明在书法理论上的要求,既符合艺术创作本身的规律,又合乎文人书画的审美要求,从而使他的书法创作成果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性功并重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艺术特色主要成就在于狂草和楷书。狂草来自怀素、张旭,更多的是接近黄山谷,提按和使转的笔法交互使用,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很紧,形成一种汪洋恣肆的视觉效果。更难得的是楷书又写得相当严谨,有晋唐人的古雅气息。这种反差很大的综合素养与唐代的张旭十分相似。

书法点评对于祝枝山的书法,历代俱有佳评。他的友人黄省曾作诗描述、评论他的书法云:“枝山草书天下无,妙洒岂特雄三吴?群萌万象出毫下,运肘便觉风云俱。丝持浪转信神动,筋迥墨纵皆春敷。分明造化宰君手,左攒右剪形形殊。天愁鬼器不宁岁,鸾惊龙骇谁争驱?迩来南海作仙令,难筹历险笔愈圣。奇文豪咏兼称之,处处江山好辉映。余也飘飘紫台客,向长五岳将浮屐。多君惠我《远游》篇,得展梦窗喜魂魄。呜呼羲之眼前人不识,笑杀千金买遗迹!”王世贞也认为“天下法书归吾吴,而京兆祝允明为最,文待诏徵明、王贡土宠次之。……(祝允明)靡不临写工绝,晚节变化出入,不可端倪。风骨烂漫,天真纵逸,真是上配吴兴(赵孟頫),他所不论也。”顾谓“希哲书学精工,自《急就》以逮虞(虞世南)、赵(赵孟頫),上下数千年变体, 不得其 结构”。王澍更是大加赞赏说:“有明书家林立,莫不千纸一同,惟祝京兆书变化百出,不可端倪,余见京兆书百数,莫有同者,信有明第一手也”,评价极高。 试看他在六十五岁写的《洛神赋卷》,董文视其为祝氏人书俱老的草书名迹,展阅此卷,万千气象顿入眼帘;字字虎啸风生,行行龙腾云起,页页雨雪交加,全卷梨花飞舞,宛若一幅“春雪满空来,处是花开”的画面,读来撩人情思,撼人心魄。初视之,点画狼藉,纵横散乱,反复赏来,但见点画如真,顺逆藏露,起止分明。运笔流畅飞动,转折极尽自然,如高山流水跌宕迂回。时隐时显,有变化万端之绝妙。此卷以中锋笔法奠定浑劲基调,扁笔侧锋的偶然出现,更使锋势雄强无敌。收则急敛锋芒,放则飘然无羁,真是大家巨椽随意挥洒皆能得心应手,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洋洋千余字一气呵成而笔意不怠。其墨色浓而不滞,时用渴笔,增加了苍劲老竦的意味。其体势千姿百态秀美多变。卷中“若危若安”、“若往若还”,将极易雷同的四个“若”字分布于两行,或疏、或密、或正、或斜,写成四种不同情态,各具神采,巧妙施变,却毫无着意安排的痕迹。枝山书法娇迈翻腾,却不剑拔驽张。大起大落之间,只觉有古雅恢弘之气,无寒俭窘迫之容。章法参差错落,上下左右呼应顾盼连成一气,行距字距不甚清晰,细看却又中心分明。只有炉火纯青的书坛巨匠,才能达到如此高妙的化境。  当然,祝允明的书法也有不足之处。明代邢侗说他“资才迈世,第聩然自放,不无野狐”。项穆不无过头地说:“(祝允明)初范晋唐,晚归怪俗,竟为恶态,骇诸凡夫。”对于一位艺术气质特别强烈的人来说,过分偏激之作也是难免的。我们从中可以窥见他因绝世才学不被所用,转而欲求解脱的痛苦思想。至于有人批评他用笔“不出正锋”,明代周天球早为之辩解说:“京兆书法当时无辈,而或者评其不出正锋。盖谓此老目视短,不能悬笔运时耳。尝见其草书《月赋》刻本,细验于点画间,皆正锋也。”一般说来,有深厚功能的书家不难做到笔笔正锋,豪放不羁的祝允明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正、侧锋的得失,而是着眼大气局和大效果。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能借助于翻腾的章法与生动的笔法,酣畅地抒发自己的感情,又何必去苛求正侧锋之利弊呢?更何况侧锋取姿生势,对感情的宣泄会更加灵敏。明中叶象祝枝山还有唐寅这一类有个性的寒士才子,由于八股文的束缚,科举的腐败,使他们与上层贵族格格不入。他们傲岸尘俗,风流潇洒,因此他们的书法也不偈上层书法的雅化、标准化,日趋馆阁体的死胡同。他们虽然也崇尚帖学,但能在书法之中,充分抒发自己的个性,表达自己的意趣,愿望与苦闷,因此,他们的书法代表了当时具有艺术生命力的发展前途。他们力追晋唐,在人格上效仿竹林七贤的狂放,但他们的社会背景与魏晋不同,明中叶城市经济的繁荣,市民阶层的扩大,商品经济带来了资本主义萌芽,使这一部分生活在社会下层的文人寒士,有了一定的启蒙意识,他们的思想、行为对固有传统有所抵触和批判,因此他们敢于在艺术上有所创新。祝允明既继承了二王以来帖学的通畅、明快的笔法,又能抒发情性,畅抒胸臆,恣意挥洒,他的书法既有传统精髓,不狂怪姿肆,又有自己的风神气质,讲求风韵。无怪乎他的书法拥有众多的追随者,在当时乃至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作者相关标签

祝允明的书艺特色的相关内容

祝允明的书艺特色

学书家承祝允明出生在文化气氛很浓的苏州,他的书学生涯是在前辈的言传身教下开始的。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外祖父徐有贞和岳父李应祯两人。 徐有贞擅长行草书。他的行草主要师法唐朝的怀素和宋朝的米芾。用笔直率而华美,结构潇洒多姿,很得古雅之气。在祝允明二岁时,徐有贞奉诏回苏州闲居,祝允明一直与他在一起。直到祝允明十三岁时徐有贞去世。因此祝允明幼年学习书法就是在外公的启蒙下开始的,徐有贞的书法风格对他影响是很深的。  李应祯也是一个有名的书法家。祝允明也一直得到李应祯的指导。在跟从岳父学书的十几年中,李应祯对于祝允明在书法的发展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据文徵明的记载,李应祯在晚年告诉他,说自己学习书法四十年才开始有所得,并向文徵明论述了书法上的很多道理。他留下的尺牍,秀丽而又有气度,行笔自然大方,横向取势的撇、捺、横都很生动有致。字的大小,粗细变化自然。他这种富于抒情性的行草书对祝允明也有很深的影响。 祝允明自己谈幼年时学习书法,说前辈不让他学习近代人的字,看到的都是晋唐人的字帖。所指的应该是楷书的学习。应该说祝允明幼年在两位前辈的指导下,打下了很好的底子,为日后的发展作了铺垫。同时两人的书风的优点也传给了祝允明。性功须并重 超然出神采 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 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祝允明对于“性”没有很多的论述。他提倡“起雅去俗”,显然是指以学识和修养来陶冶性情、净化心灵,从而达到较高的精神境界。 有了以上两点,就可以在“入神”的状态下创作具有神采的优秀作品了。他对于“入神之境”的解释是“一时超然格度之外”,在超越各种约束的情况下,才能“闲窗散笔”,自然地表达自己。 祝允明在书法理论上的要求,既符合艺术创作本身的规律,又合乎文人书画的审美要求,从而使他的书法创作成果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性功并重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艺术特色主要成就在于狂草和楷书。狂草来自怀素、张旭,更多的是接近黄山谷,提按和使转的笔法交互使用,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很紧,形成一种汪洋恣肆的视觉效果。更难得的是楷书又写得相当严谨,有晋唐人的古雅气息。这种反差很大的综合素养与唐代的张旭十分相似。

书法点评对于祝枝山的书法,历代俱有佳评。他的友人黄省曾作诗描述、评论他的书法云:“枝山草书天下无,妙洒岂特雄三吴?群萌万象出毫下,运肘便觉风云俱。丝持浪转信神动,筋迥墨纵皆春敷。分明造化宰君手,左攒右剪形形殊。天愁鬼器不宁岁,鸾惊龙骇谁争驱?迩来南海作仙令,难筹历险笔愈圣。奇文豪咏兼称之,处处江山好辉映。余也飘飘紫台客,向长五岳将浮屐。多君惠我《远游》篇,得展梦窗喜魂魄。呜呼羲之眼前人不识,笑杀千金买遗迹!”王世贞也认为“天下法书归吾吴,而京兆祝允明为最,文待诏徵明、王贡土宠次之。……(祝允明)靡不临写工绝,晚节变化出入,不可端倪。风骨烂漫,天真纵逸,真是上配吴兴(赵孟頫),他所不论也。”顾谓“希哲书学精工,自《急就》以逮虞(虞世南)、赵(赵孟頫),上下数千年变体, 不得其 结构”。王澍更是大加赞赏说:“有明书家林立,莫不千纸一同,惟祝京兆书变化百出,不可端倪,余见京兆书百数,莫有同者,信有明第一手也”,评价极高。 试看他在六十五岁写的《洛神赋卷》,董文视其为祝氏人书俱老的草书名迹,展阅此卷,万千气象顿入眼帘;字字虎啸风生,行行龙腾云起,页页雨雪交加,全卷梨花飞舞,宛若一幅“春雪满空来,处是花开”的画面,读来撩人情思,撼人心魄。初视之,点画狼藉,纵横散乱,反复赏来,但见点画如真,顺逆藏露,起止分明。运笔流畅飞动,转折极尽自然,如高山流水跌宕迂回。时隐时显,有变化万端之绝妙。此卷以中锋笔法奠定浑劲基调,扁笔侧锋的偶然出现,更使锋势雄强无敌。收则急敛锋芒,放则飘然无羁,真是大家巨椽随意挥洒皆能得心应手,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洋洋千余字一气呵成而笔意不怠。其墨色浓而不滞,时用渴笔,增加了苍劲老竦的意味。其体势千姿百态秀美多变。卷中“若危若安”、“若往若还”,将极易雷同的四个“若”字分布于两行,或疏、或密、或正、或斜,写成四种不同情态,各具神采,巧妙施变,却毫无着意安排的痕迹。枝山书法娇迈翻腾,却不剑拔驽张。大起大落之间,只觉有古雅恢弘之气,无寒俭窘迫之容。章法参差错落,上下左右呼应顾盼连成一气,行距字距不甚清晰,细看却又中心分明。只有炉火纯青的书坛巨匠,才能达到如此高妙的化境。  当然,祝允明的书法也有不足之处。明代邢侗说他“资才迈世,第聩然自放,不无野狐”。项穆不无过头地说:“(祝允明)初范晋唐,晚归怪俗,竟为恶态,骇诸凡夫。”对于一位艺术气质特别强烈的人来说,过分偏激之作也是难免的。我们从中可以窥见他因绝世才学不被所用,转而欲求解脱的痛苦思想。至于有人批评他用笔“不出正锋”,明代周天球早为之辩解说:“京兆书法当时无辈,而或者评其不出正锋。盖谓此老目视短,不能悬笔运时耳。尝见其草书《月赋》刻本,细验于点画间,皆正锋也。”一般说来,有深厚功能的书家不难做到笔笔正锋,豪放不羁的祝允明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正、侧锋的得失,而是着眼大气局和大效果。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能借助于翻腾的章法与生动的笔法,酣畅地抒发自己的感情,又何必去苛求正侧锋之利弊呢?更何况侧锋取姿生势,对感情的宣泄会更加灵敏。明中叶象祝枝山还有唐寅这一类有个性的寒士才子,由于八股文的束缚,科举的腐败,使他们与上层贵族格格不入。他们傲岸尘俗,风流潇洒,因此他们的书法也不偈上层书法的雅化、标准化,日趋馆阁体的死胡同。他们虽然也崇尚帖学,但能在书法之中,充分抒发自己的个性,表达自己的意趣,愿望与苦闷,因此,他们的书法代表了当时具有艺术生命力的发展前途。他们力追晋唐,在人格上效仿竹林七贤的狂放,但他们的社会背景与魏晋不同,明中叶城市经济的繁荣,市民阶层的扩大,商品经济带来了资本主义萌芽,使这一部分生活在社会下层的文人寒士,有了一定的启蒙意识,他们的思想、行为对固有传统有所抵触和批判,因此他们敢于在艺术上有所创新。祝允明既继承了二王以来帖学的通畅、明快的笔法,又能抒发情性,畅抒胸臆,恣意挥洒,他的书法既有传统精髓,不狂怪姿肆,又有自己的风神气质,讲求风韵。无怪乎他的书法拥有众多的追随者,在当时乃至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王磐的作品特色

王磐散曲存小令65首,套曲 9首,全属南曲。多庆节、赏花、记游等闲适之作,反映了他生活和性格的基本方 面。其咏物之作“首首尖新”(王骥德《曲律》),最为著名。由于他脱略尘俗,不干权贵,对于当权者的乖行逆施,很看不惯。小令〔朝天子〕《咏喇叭》,借“曲小”、“腔大”的官船喇叭为题,把正德年间擅权的宦官在运河沿岸鱼肉百姓的罪恶行径,以及他们装腔作势的嘴脸,揭露得淋漓尽致。

散套〔南吕.一枝花〕《久雪》,以大雪的逞威,喻权□的肆虐,并展示日出雪消的理想,也颇有意义。王磐如〔南吕·一枝花〕《嘲转五方》的讽刺迷信,以及对一些生活琐事的歌咏,显示了王磐散曲题材比较宽广。其他作品的风格基本上是清丽精雅的,个别讽刺作品则较为豪辣;而〔满庭芳〕《失鸡》、〔朝天子〕《瓶杏为鼠所啮》等,则以俳谐风趣为人所称道。

祝允明的书艺特色

学书家承祝允明出生在文化气氛很浓的苏州,他的书学生涯是在前辈的言传身教下开始的。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是外祖父徐有贞和岳父李应祯两人。 徐有贞擅长行草书。他的行草主要师法唐朝的怀素和宋朝的米芾。用笔直率而华美,结构潇洒多姿,很得古雅之气。在祝允明二岁时,徐有贞奉诏回苏州闲居,祝允明一直与他在一起。直到祝允明十三岁时徐有贞去世。因此祝允明幼年学习书法就是在外公的启蒙下开始的,徐有贞的书法风格对他影响是很深的。  李应祯也是一个有名的书法家。祝允明也一直得到李应祯的指导。在跟从岳父学书的十几年中,李应祯对于祝允明在书法的发展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据文徵明的记载,李应祯在晚年告诉他,说自己学习书法四十年才开始有所得,并向文徵明论述了书法上的很多道理。他留下的尺牍,秀丽而又有气度,行笔自然大方,横向取势的撇、捺、横都很生动有致。字的大小,粗细变化自然。他这种富于抒情性的行草书对祝允明也有很深的影响。 祝允明自己谈幼年时学习书法,说前辈不让他学习近代人的字,看到的都是晋唐人的字帖。所指的应该是楷书的学习。应该说祝允明幼年在两位前辈的指导下,打下了很好的底子,为日后的发展作了铺垫。同时两人的书风的优点也传给了祝允明。性功须并重 超然出神采 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 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祝允明对于“性”没有很多的论述。他提倡“起雅去俗”,显然是指以学识和修养来陶冶性情、净化心灵,从而达到较高的精神境界。 有了以上两点,就可以在“入神”的状态下创作具有神采的优秀作品了。他对于“入神之境”的解释是“一时超然格度之外”,在超越各种约束的情况下,才能“闲窗散笔”,自然地表达自己。 祝允明在书法理论上的要求,既符合艺术创作本身的规律,又合乎文人书画的审美要求,从而使他的书法创作成果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性功并重祝允明的书艺思想以“神采”为最终归宿。而要达到这个目标,他认为必须“性”、“功”并重。“性”是指人的精神,“功”是指书法创作的能力和功夫。他认为只有功力而无精神境界,神采就没有,而有了高尚的精神境界,如果没有表达的功夫,那么神采就不能实在地显露。两者不可缺一,必须兼备。他就是这样辩证地揭示了这一艺术创作的规律。对于“功”,祝允明认为只有在向前人学习的基础上才能得到。因此他对时人不愿好好学习传统而把这称为“奴书”的说法很愤慨。特地写下了《奴书订》予以反驳。在这一点上,他晚年在《书述》中还批评了他的岳父李应祯。他强调必须“沿晋游唐”,这是源于他对书法史的深入认识。他认为书理极于张芝、王羲之、钟繇、索靖,后人只是在遵循他们的法则,而在根本上已不能改变。他认为唐人能循前人之理,按照当时人的法则来写;宋初还不很差,宋中期仍有可取之处,而后便大变传统,古法遭到败坏,大多流为恶怪。到元代方有赵孟頫扭转时风,复归晋唐,但终因个性不强未免有“奴书”的遗憾。所以要知书法的本来必须向晋唐学习。在学习和熟悉了传统后,其技法必须有独到之处,这是祝允明对“功”的进一步要求。他在《评书》中说自己不屑于步钟、索、羲、献的后尘,而要学习项羽和史弘肇的勇猛以开创自己。因此他既反对时人对传统的忽视,又强调不能真的成为“奴书”。

艺术特色主要成就在于狂草和楷书。狂草来自怀素、张旭,更多的是接近黄山谷,提按和使转的笔法交互使用,行与行之间的距离很紧,形成一种汪洋恣肆的视觉效果。更难得的是楷书又写得相当严谨,有晋唐人的古雅气息。这种反差很大的综合素养与唐代的张旭十分相似。

书法点评对于祝枝山的书法,历代俱有佳评。他的友人黄省曾作诗描述、评论他的书法云:“枝山草书天下无,妙洒岂特雄三吴?群萌万象出毫下,运肘便觉风云俱。丝持浪转信神动,筋迥墨纵皆春敷。分明造化宰君手,左攒右剪形形殊。天愁鬼器不宁岁,鸾惊龙骇谁争驱?迩来南海作仙令,难筹历险笔愈圣。奇文豪咏兼称之,处处江山好辉映。余也飘飘紫台客,向长五岳将浮屐。多君惠我《远游》篇,得展梦窗喜魂魄。呜呼羲之眼前人不识,笑杀千金买遗迹!”王世贞也认为“天下法书归吾吴,而京兆祝允明为最,文待诏徵明、王贡土宠次之。……(祝允明)靡不临写工绝,晚节变化出入,不可端倪。风骨烂漫,天真纵逸,真是上配吴兴(赵孟頫),他所不论也。”顾谓“希哲书学精工,自《急就》以逮虞(虞世南)、赵(赵孟頫),上下数千年变体, 不得其 结构”。王澍更是大加赞赏说:“有明书家林立,莫不千纸一同,惟祝京兆书变化百出,不可端倪,余见京兆书百数,莫有同者,信有明第一手也”,评价极高。 试看他在六十五岁写的《洛神赋卷》,董文视其为祝氏人书俱老的草书名迹,展阅此卷,万千气象顿入眼帘;字字虎啸风生,行行龙腾云起,页页雨雪交加,全卷梨花飞舞,宛若一幅“春雪满空来,处是花开”的画面,读来撩人情思,撼人心魄。初视之,点画狼藉,纵横散乱,反复赏来,但见点画如真,顺逆藏露,起止分明。运笔流畅飞动,转折极尽自然,如高山流水跌宕迂回。时隐时显,有变化万端之绝妙。此卷以中锋笔法奠定浑劲基调,扁笔侧锋的偶然出现,更使锋势雄强无敌。收则急敛锋芒,放则飘然无羁,真是大家巨椽随意挥洒皆能得心应手,出神入化,如入无人之境。洋洋千余字一气呵成而笔意不怠。其墨色浓而不滞,时用渴笔,增加了苍劲老竦的意味。其体势千姿百态秀美多变。卷中“若危若安”、“若往若还”,将极易雷同的四个“若”字分布于两行,或疏、或密、或正、或斜,写成四种不同情态,各具神采,巧妙施变,却毫无着意安排的痕迹。枝山书法娇迈翻腾,却不剑拔驽张。大起大落之间,只觉有古雅恢弘之气,无寒俭窘迫之容。章法参差错落,上下左右呼应顾盼连成一气,行距字距不甚清晰,细看却又中心分明。只有炉火纯青的书坛巨匠,才能达到如此高妙的化境。  当然,祝允明的书法也有不足之处。明代邢侗说他“资才迈世,第聩然自放,不无野狐”。项穆不无过头地说:“(祝允明)初范晋唐,晚归怪俗,竟为恶态,骇诸凡夫。”对于一位艺术气质特别强烈的人来说,过分偏激之作也是难免的。我们从中可以窥见他因绝世才学不被所用,转而欲求解脱的痛苦思想。至于有人批评他用笔“不出正锋”,明代周天球早为之辩解说:“京兆书法当时无辈,而或者评其不出正锋。盖谓此老目视短,不能悬笔运时耳。尝见其草书《月赋》刻本,细验于点画间,皆正锋也。”一般说来,有深厚功能的书家不难做到笔笔正锋,豪放不羁的祝允明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正、侧锋的得失,而是着眼大气局和大效果。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能借助于翻腾的章法与生动的笔法,酣畅地抒发自己的感情,又何必去苛求正侧锋之利弊呢?更何况侧锋取姿生势,对感情的宣泄会更加灵敏。明中叶象祝枝山还有唐寅这一类有个性的寒士才子,由于八股文的束缚,科举的腐败,使他们与上层贵族格格不入。他们傲岸尘俗,风流潇洒,因此他们的书法也不偈上层书法的雅化、标准化,日趋馆阁体的死胡同。他们虽然也崇尚帖学,但能在书法之中,充分抒发自己的个性,表达自己的意趣,愿望与苦闷,因此,他们的书法代表了当时具有艺术生命力的发展前途。他们力追晋唐,在人格上效仿竹林七贤的狂放,但他们的社会背景与魏晋不同,明中叶城市经济的繁荣,市民阶层的扩大,商品经济带来了资本主义萌芽,使这一部分生活在社会下层的文人寒士,有了一定的启蒙意识,他们的思想、行为对固有传统有所抵触和批判,因此他们敢于在艺术上有所创新。祝允明既继承了二王以来帖学的通畅、明快的笔法,又能抒发情性,畅抒胸臆,恣意挥洒,他的书法既有传统精髓,不狂怪姿肆,又有自己的风神气质,讲求风韵。无怪乎他的书法拥有众多的追随者,在当时乃至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沈周的艺术特色
  在绘画方法上,沈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后来博取众长,出入于宋元各家,主要继承董源、巨然以及元四家黄公望、王蒙,吴镇的水墨浅绛体系。又参以南宋李、刘、马、夏劲健的笔墨,融会贯通,刚柔并用,形成粗笔水墨的新风格,自成一家。沈周早年多作小幅,40岁以后始拓大幅,中年画法严谨细秀,用笔沉着劲练,以骨力胜,晚岁笔墨粗简豪放,气势雄强。 沈周的绘画,技艺全面,功力浑朴,在师法宋元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造,发展了文人水墨写意山水、花鸟画的表现技法,成为吴门画派的领袖。所作山水画,有的是描写高山大川,表现传统山水画的三远之景。而大多数作品则是描写南方山水及园林景物,表现了当时文人生活的幽闲意趣。
陈洪绶的艺术特色

书法

陈洪绶虽不以书法名世,但其于书法艺术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也是相当惊人的。陈洪绶作书严循中锋用笔之法,他深谙掌竖腕平执笔的奥秘。其间虽小有以侧锋取妍处,但他能立即将笔调整过来。如此高超的控笔能力,无疑只能以掌竖腕平执笔法为之方可。再有,书法所要求的“回藏”、“提按”、“顿挫”、“绞衄”、“呼应”等等笔法要略,在他的运笔过程中,似无一处有缺憾,只是他做了无痕迹罢了,这也正是大相不雕、信言不美、修养至炉火纯青境界的具体体现。从其书作中,我们可以感到,陈洪绶作书,心态是愉悦恬静、轻松欢跃的,书写过程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最甜美适畅的享受。因此可以说,陈洪绶已找到了一种执运笔法的最佳方式,而这方式正是书法执笔、运笔的“真义”,在这“真义”中,书法的中锋运行、回藏提按以及顿挫绞衄,全都是为畅爽书写且写出美感服务的。

清代包世臣将陈洪绶的书法归在“逸品上”,评曰:“楚调自歌,不谬风雅。”方邵村与周亮工论画时说:“逸者轶也,轶于寻常范围之外,如天马行空,不事羁络为也。亦自有堂构窈窕,禅家所谓教外别传,又曰别峰相见者也。”吴修在《明代尺牍小传》称“章侯书遒逸”。这种“逸”无疑是在审美情趣上受师友黄道周、倪元璐影响,所谓“师其心而不师其迹”也,黄涌泉先生分析陈洪绶书法是早年从欧阳通的《道因碑》用功,中年参学怀素,兼收褚遂良、米芾之长,并得力于颜真卿的三表。黄先生大抵是综合从三百年来各家对陈洪绶书法的简识,实质上从“气格”上辨析陈洪绶书画是同调的,因人物画的线描书法是关键所在,如宋徽宗虽创“瘦金体”,也纵然逃脱不了从欧取骨这一法则,杜甫讲“书贵瘦硬方通神”即是此理。陈洪绶的行书为长方的字形,内敛的结体,外拓的撇捺,细劲的笔致,如中宫收紧之波挑、长捺、抛钩等这些都是从唐人写经体中所取法。再则劲峭秀逸的书体用来题款与画面相得益彰,精通其理的赵吴兴一语道破“画法关通书法律”,历代的工笔画题款大致如此,若用肥硕的东坡体题陈洪绶画款岂不笨拙而使画面主次不分。反之,若徐渭的大写意画用瘦硬劲秀的书体题跋明显“失调”了,所以画家笔法必然与其画同调,亦即书法是为画法的用笔与题跋相辅的,鉴定古代书画从画法与题款的笔法来分析也是关键所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张大千造假“四僧”蒙骗了世人,而其作伪金农与陈洪绶两家题款解决不了,他自言因金农“金石气”的气格高古无从落笔。而陈洪绶的假款相传为研究陈洪绶的谢稚柳所为,当然这一公案谢先生并未认可。

绘画

陈洪绶的艺术成就,首先表现在版画方面。明代至清初是中国版画的黄金时代,尤以萧云从、陈洪绶两位主持画坛的大家之作为最。萧的传世木版画以山水为佳,而陈洪绶则独霸人物画坛。

陈洪绶所作版画稿本,主要是书籍插图和制作纸牌(叶子)用,著名的有《九歌图》及《屈子行吟图》十二幅,《水浒叶子》四十幅,《张深之正北西厢》六幅,《鸳鸯冢娇红记》四幅,以及他逝世前一年所作的《博古叶子》四十八幅等。1638年,来钦之的《楚辞述注》付梓时,陈洪绶的《九歌图》被作为插图,付诸木刻,影响极大。他所创作的屈原像,至清代两个多世纪,无人能超过,被奉为屈原像有经典之作。

《水浒叶子》是陈洪绶二十八岁时,花费四个月所作的另一组版画精品。陈洪绶在这套《水浒叶子》中,栩栩如生地刻画了从宋江至徐宁凡四十位水浒英雄人物。陈洪绶大量运用锐利的方笔直拐,线条的转折与变化十分强烈,能恰到好处地顺应衣纹的走向,交代人物的动势。线条均较短促,起笔略重,收笔略轻,清劲有力。这套图一出世,不仅民间争相购买而且博得了一班文人画友的交口称赞。

明末,陈老莲的《水浒叶子》遍传天下,以致后世绘写水浒英雄的画工很难脱出他的范畴。

《西厢记》是陈洪绶给书籍作插图最多的一种,流传有张深之的《正北西厢》、李吉辰本《西厢》及李卓吾《评本西厢》三种。张本的六幅插图中,第一幅为莺莺像,其余直接描绘原作内容有《目成》、《解围》、《窥简》、《惊梦》和《报捷》五幅,出色地表现了陈洪绶深厚的文学修养和高度的艺术水平。《博古叶子》(图2)是陈洪绶去世前一年所作。由陈洪绶的好友、明末徽派最著名的刻工黄建中所刻。这套图共四十八幅,黄建中的精湛技艺,与陈洪绶的设计堪称珠联璧合,忠实地展现了老莲晚年的画风和精神状态。人物造型和线条要比壮年期高古,人物头大身短,显得颇有稚趣,线条布置愈趋自然、散逸、疏旷,不像壮年期那样凝神聚力,细圆而利索,但更加苍老古拙,勾线也十分随意,意到便成。其人物及笔墨的舒缓状态,达到了中国传统文人审美的最高境界。

曾经一度出家的陈洪绶,对于道释图像也多有涉足。《无法可说图》画一罗汉,高鼻深目,面颔奇异,手把藤杖坐在顽石上。罗汉耳孔穿环,嘴唇微启,似乎正在向面前跪拜之人说法。这一跪拜的人形貌也颇奇异,神态专注而虔诚。人物造型很可能受五代禅月大师贯休的影响,并经陈洪绶特有的变形处理,古朴率真。《观音像》是他晚年的另一幅佛画精品。图绘一男相观音,身披白衣袈裟,手执拂麈,端坐菩提叶团上。细眼长眉,方面阔耳,雍容大度。其风格状貌,一如论者所谓“躯干伟岸,衣纹细劲清圆”。画面上方以一半篇幅书《心经》,字体劲秀,末署“云门僧悔病中敬书”。

综观陈洪绶在人物画上的成就,壮年时已由“神”入“化”,晚年则更炉火纯青,愈臻化境。造型怪诞、变形,线条清圆细劲中又见疏旷散逸,在“化”境中不断提炼。直到近代,陈洪绶的作品还受到鲁迅的极力推崇。鲁迅早在壮年就着手于陈洪绶作品的搜集,晚年还预备把他的版画介绍出来。这一切,都说明了陈洪绶是中国艺术史上一位光彩熠熠的伟大画家。

一、在中国美术史上,独立创作一组个性极强的历史人物而达到特殊效果的,《水浒叶子》是显著的里程碑;

二、夸张的人物造型是基于深刻的精神气质性格特征,他的想象力在此显示出极强的说服性,叶子成为他人物画作风的有力说明,而且解释了为什么对后世有如此大的影响;

三、他利用各种作画技法适应不同题材,如用折笔或粗渴之笔表现英雄、细圆之笔表现文士美人、用游 丝描表现高古,成为中国传统人物画法的丰盛宝库。陈洪绶一生秉性孤傲倔强,吞恨而终。他是一位擅长人物、精工花鸟、兼能山水的绘画大师,与北方崔子忠齐名,号称“南陈北崔”。当代国际学者推为“代表十七世纪出现许多有彻底的个人独特风格艺术家之中的第一人”。著有《宝纶堂集》、《避乱草》等作品集。

高適的创作特色

高适是盛唐时期“边塞诗派”的领军人物,“雄浑悲壮”是他的边塞诗的突出特点。其诗歌尚质主理,雄壮而浑厚古朴。高适少孤贫,有游侠之气,曾漫游梁宋,躬耕自给,加之本人豪爽正直的个性,故诗作反映的层面较广阔,题旨亦深刻。高适的心理结构比较粗放,性格率直,故其诗多直抒胸臆,或夹叙夹议,较少用比兴手法。如《燕歌行》,开篇就点出国难当头,突出紧张气氛:“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结尾处直接评论:“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既有殷切期待,又有深切感叹,含蓄而有力。

高适诗歌的注意力在于人而不在自然景观,故很少单纯写景之作,常在抒情之时伴有写景的部分,因此这景带有诗人个人主观的印记。《燕歌行》中用“大漠穷秋塞草衰,孤城落日斗兵稀”勾划凄凉场面,用大漠、枯草、孤城、落日作排比,组成富有主观情感的图景,把战士们战斗不止的英勇悲壮烘托得更为强烈。高适在语言风格上用词简净,不加雕琢。如《别董大二首》之一:“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技巧上看来全不用力,词从意出,没有刻意辞彩修饰。却使人感到默默的悲凉也。

刘孝威的诗作特色

刘孝威与庾肩吾、徐摛等十人并为太子萧纲“高斋学士”,诗作主要也是“宫体”一流,《玉台新咏》选入其《和定襄侯初笄》等八首。但也有较为清新流利者,如“隔墙花半隐,犹见动花枝。当由美人摘,讵止春风吹”(《望隔墙花》),唐元稹《会真记》中《明月三五夜》一诗意境即与此相仿。

刘孝绰曾称其诸弟有“三笔六诗”之说。“三”为刘孝仪,“六”即六弟孝威。刘孝威和庾肩吾、徐摛等并为萧纲的“高斋学士”,诗作主要也是宫体一流,《玉台新咏》选入《和定襄侯初笄》等 8首。但他的诗作也有比较清新流利的,如“隔墙花半隐,犹见动花枝。当由美人摘,讵止春风吹”(《望隔墙花》),唐元稹《会真记》中《明月三五夜》一诗的意境即与此相仿。其他如《望雨》中的“交枝含晓润,杂叶带新光”,《登覆舟山望湖北》中的“荇蒲浮新叶,渔舟绕落花”,都体物入微,自然细致。此外,还有为数不少的乐府诗。

何逊的写作特色

何逊的诗作,擅长抒写离情别绪及描绘景物。其特点之一,是通过对客观事物的描写衬托出作者的主观感受,往往寓目即书,不大用典故,像历来评论家所称道的";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临行与故游夜别》);";露湿寒塘草,月映清淮流";(《与胡兴安夜别》)等句,都能做到情景交融,在写景中体现惜别和惆怅的心情。看似信手拈来,毫不费力,但情真意切,读后令人难忘。又如";薄云岩际出,初月波中上";(《入西塞示南府同僚》),";游鱼乱水叶,轻燕逐风花";(《赠王左丞》)等句,善于用流畅的语言细致贴切地描摹自然景物,对仗工整而不觉其平板,对杜甫有明显的影响。他还有一些写景诗如《下方山》、《还渡五洲》、《日夕出富阳浦口和朗公》、《慈姥矶》等,也有许多传诵人口的佳句。这些佳句,意境虽近于谢□,但笔力则稍嫌平弱。钟嵘评谢□诗";末篇多踬";,";此意锐而才弱也";(《诗品》),这个缺点在何逊作品中似更明显。何逊的诗在当时曾与刘孝绰齐名,称为";何刘";。颜之推的《颜氏家训·文章篇》认为何诗虽有";清巧";的长处,但多";苦辛";、";饶贫寒气";,不及刘孝绰。其实何逊的诗之所以多";苦辛";之词,乃是他的遭遇坎坷所致,其诗作多不平之鸣,并非无病呻吟。

何逊的诗受";永明体";的影响,很讲究声律,某些作品比沈约等人更接近成熟的近体诗。日本僧人遍照金刚《文镜秘府论》在论诗的声律时,曾举他的《伤徐主簿》三首为例;宋代洪迈的《万首唐人绝句》还把他的《送司马长沙》误作唐人五绝选入。

何逊除诗以外,还有少量辞赋和骈文传世。他的《穷乌赋》似是残存的片段,并非全文。他的骈文中辞藻较好的是《为衡山侯与妇书》,但又并无显著的特色,远不如他的诗。

《何逊集》据《梁书·何逊传》说是他死后由同时人王僧孺所编定,共8卷。《隋书·经籍志》所著录的是7 卷。此书最晚到五代时已残缺。宋代黄伯思《东观余论》载《何逊集》有后晋天福本2卷,有诗无文。今所见刻本以明代正德张□刊本为早。继有薛应□刊本、张燮刊本和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本。中华书局有排印本《何逊集》。

颜真卿的艺术特色
  颜真卿的书法初学禇遂良,后又得笔法于张旭,彻底摆脱了初唐的风范,创造了新的时代书风。颜真卿的真书雄秀端庄,结字由初唐的瘦长变为方形,方中见圆,具有向心力。用笔浑厚强劲,善用中锋笔法,饶有筋骨,亦有锋芒,一般横画略细,竖画、点、撇与捺略粗。这一书风,大气磅礴,多力筋骨,具有盛唐的气象。他的行草书,遒劲有力、真情流露,结构沉着,点画飞扬,在王派之后为行草书开一生面。 传世颜真卿的作品比较多,著名的墨迹,楷书有《竹山堂联句诗帖》、《告身帖》;行草书有《祭侄文稿》、《刘中使帖》、《湖州帖》等。其中除《祭侄文稿》为公认的真迹外,其余的作品真伪尚有不同的意见。但都是流传有绪的墨迹。颜真卿一生书写的碑刻极多,流传至今的有《多宝塔碑》,结构端庄精密,秀美多姿《东方朔画赞碑》,风格清远雄浑;《勤礼碑》,雄迈清整。另外,还有《麻姑仙坛记》、《大唐中兴颂》、《元结碑》等。他的书法刻帖也很多,历代汇集的中帖一般都会有他的作品,单帖有《争座位帖》《奉使帖》等。《祭侄季明文稿》,行草墨迹,纵 28.2厘米,横72.3厘米, 25行,共230字。此帖本是稿本,原不是作为书法作品来写的,但正因为无意作书,反成为颜氏不可多得的佳作。他用笔苍率,不着意而有自然生动之妙。所以此帖神彩飞动,姿态横出,笔势雄伟,超神入圣,誉为颜书行草第一。元鲜于枢曾评此帖为“天下第二行书”。原迹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贯云石的作品特色

贯云石出身武官家庭,自幼武艺超群,后弃武学文,接受汉族文化。善书法,自成一家。诗文亦有一定成就,尤以散曲最著。在他的为人和作品中可以看到元代各族文化互相渗透的情况,他以胄子袭位,仕途本颇顺利,却有飘然世外之志,为人疏放旷达。曾以《芦花被诗》换取渔父芦花被,一时传为文坛佳话。

贯云石的散曲以写山林逸乐生活与男女恋情为主。作品风格基本上属豪放派,以清俊见长。风格形成与他出身西域武官家庭有关,同时也染上了江南文学清秀媚丽的色彩。他的啸傲山林的作品尤为飘逸俊放,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清江引)畅幽哉,春风无处不楼台。一时怀抱俱无奈,总对天开,就渊明归去来〔殿前欢〕等;他的情词则清新警切,善于学习俗谣俚曲的长处。四更过,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天哪!更闰一更妨什么?〔红绣鞋〕不是不修书,不是无才思,绕清江买不得天样纸 〔清江引〕等,以白描手法取胜,颇有情致。此外,他也有一些清丽端谨的作品,如《春、夏、秋、冬》〔清江引〕等。

贯云石的散曲在当时最为俊逸当行,歌唱起来,响彻云宵。他与海盐杨梓交好,或说他曾为“海盐腔”的创造和传播作出了一定贡献。“海盐腔”流传至明代,为“昆腔”的先驱。他还是最早的散曲评论家,曾为《阳春白雪》、《小山乐府》作序,在当时散曲界十分活跃,而且很有影响。

张雨的书法特色

张雨其书初学赵孟頫,入松雪之室。赵指导他学李邕《云麾将军碑》,得上疏汉密字形,笔法遂趋猛峭劲利,所书《台仙阁记卷》可见其踪迹。他去掉了赵书的雍容、平和,添之以神骏、清遒,其《九锁山诗楷书卷》便有六朝人的宽舒高古、清癯出尘气息。其后游历识见增多,六十岁后脱去道袍,还其儒身,隐居于杭州,与黄公望、倪瓒、俞和等一批隐士过从,尤与杨维桢往来甚密后,他的思想与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他耽溺酒色,寻欢作乐,贪图“一刻春无价”,书法上他又私淑于米芾,书风遂变为放纵、恣肆,其代表作《登南峰绝顶诗草书轴》,以方瘦长曳、虚实变化之笔,在行气、章法上用对比度特别大的疏密聚散和激越跳荡,作品呈现出一种隐逸文人孤傲不群颇为偏激的表现主义风格。故明人周之士《游鹤堂墨薮》评曰:“张伯雨健而近佻。”这种审美立场自然还停留在赵孟頫审美中庸观的范畴之内。

《登南峰绝顶诗草书轴》高108.4厘米、宽42.6厘米的立轴书,乃元代书法作品所罕见。查《中国书法全集》元代编计7卷80位书家近300件作品中,只有7件立轴作品,其中杨维桢2件,张雨4件,倪瓒一件。可以说,张雨和杨维桢是中国书法从翰札、卷、册转向立轴书的开拓者。传世的4件立轴作品中,现存于台北故宫的《绝顶新秋诗轴》为最早一件,为其晚年(即59岁)所书,尺幅在154.3厘米×34.3厘米,立幅上书七言绝句行草书两行偏右,左下方用八个特别小的行书暑了下款:“大元至正辛巳,张雨。”作者显然尚未找到署款的恰当章法,应算其立轴书的尝试之作。其后的《为子中书诗轴》款字未预留位置用极细小行楷书写成,它和前述《登南峰轴》一样甚至均未署名,显然张雨尚未找到署款在章法中成熟的结构位置。

四件立轴书有两件高度均在三尺以内,比起明代中期以后动辄逾丈的高堂大轴来说尚属小件,但这种转变引起了书法创作与审美摸式的巨大变化。如果说张旭、怀素、黄庭坚的大量草书卷从文字内容上已完全脱离实用进入纯艺术创作状态的话,那么张雨等的立轴作品则进而从审美形式摆脱了实用功能,可以说这种立轴书是从创作到审美均进入了纯艺术。张雨在立轴书法创作的开拓之功。

他在复古主义大潮之下,口头上和赵孟頫一样讲回归魏晋,而在创作实践上仍与北宋苏、黄、米为旗帜的尚意书法观一脉相承,其本质上是赵孟頫书法的反对派。

王辟之的写作特色

作者站在封建士大夫的道德立场,歌颂了爱民尊贤、勇于纳谏的明君以及廉洁务实、克己奉公的清官;赞美了一些文学家高洁傲岸的品质和灵敏机智的创作才华;对弄虚作假、不切实际、残害百姓等丑恶现象进行了讽刺和批判。比如《卷一·帝德》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宋真宗曾经对一个外放到地方做官的郎官印象很好,称赞他品德高尚,做事得体,答应在合适的时机把他调回中央,委以重任。但是这个郎官回京之后托关系,走后门,到处行贿当朝重臣。事情被真宗知道后,便没有重用提拔他。这个故事表现了宋真宗对那些跑官要官者的憎恨,赞扬了宋真宗坚持原则的品格,对今天的人们很有教育意义。

再比如《卷二·谠论》中记载,宋仁宗的时候,京城出现日食,但由于当时阴云密布,京城的人都没看见。掌管天文历法的官员以此奏请皇帝,认为日食是不祥之兆,可现在在京城却没有看到,这说明皇帝吉祥,天下太平,应该大宴群臣,庆贺一下。司马光劝谏皇帝说:“日食,全国其他地方都看见了而唯独京城看不见,老天好像在说皇帝您正在被阴邪小人所蒙蔽,天下人都知道而唯独朝廷不知道,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不应庆贺。”宋仁宗听从了司马光的劝告,没有进行劳民伤财的祝贺仪式。在这个故事里,司马光仗义执言、耿直机敏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宋仁宗勇于纳谏、善于听取别人意见的精神也可见一斑,贤相、明君的风范在极端的篇幅里展现无遗。

荆浩的艺术特色

一、“有笔有墨,水晕墨章” 历代画史画论著作都爱引用荆浩这几句话:“吴道子画山水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当采二子之所长,成一家之体。”他本人在《笔法记》中说:“随类赋彩,自古有能;如水晕墨章,兴我唐代。”这两段话确实概括了荆浩艺术的一大特色。

六朝以来,山水画都是青绿设色,勾线填彩。从盛唐、中唐开始出现水墨山水画,属于开创者行列的有张璪、王维、王洽等人,然整个社会尚未形成风气。到五代,水墨山水画日益成熟,经荆浩进一步发展,上升为理论性的“有笔有墨”,并对水分运用也更加讲究。用笔与水墨相结合,更有助于表现大自然变化万千的气象,在绘画审美观上是一种拓展,在技法上也显然有助于消除那种刻板的笔迹。如前引答大愚诗中所说的“墨淡野云轻”,就是水墨微妙的艺术效果。

按荆浩自己的解释:“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彩自然,似非因笔。”他主要强调的是用笔的变化运动感,用墨的韵味天趣。吴道子只有线条笔力而无墨色变化,项容只有墨的变化而无用笔之美,荆浩将这两家长处结合起来,达到“人以为天成”的效果,“故所以可悦众目使览者易见焉”(引自《宣和画谱》)。

有关荆浩用笔的特点,历来记载分析不一。有的说他“皴用小斧劈,树石勾勒,笔如篆籀”(李佐贤语);有的说他“将右丞(王维)之芝麻皴少为伸张,改为小披麻”(布颜图语);还有的说“其山与树皆以秃笔细写,形如古篆隶,苍古之甚”(孙承泽语)。这些说法表明荆浩在用笔方面融入了篆隶书法的骨力,在皴法上还处于探索之中,面貌不一。宋代周密的《云烟过眼录》记述他见到荆浩渔乐图两幅,上有题书《渔父辞》数首,类似唐代柳公权的书风。前人的记载值得参考。

二、“大山大水,开图千里”

荆浩之前的山水画,很少见到表现雄伟壮阔的大山大水及全景式布局。由于太行山气势磅礴,使他的审美眼光发生重要变化,认识到“山水之象,气势相生”。由于他放眼于广阔空间的雄伟气势,终于创立了“开图千里”的新格局。

北宋沈括《图画歌》写道:“画中最妙言山水,摩诘峰峦两面起。李成笔夺造化工,荆浩开图论千里。范宽石澜烟林深,枯木关同极难比。江南董源僧巨然,淡墨轻岚为一体。……”

荆浩放眼于广阔空间的雄伟气象,这一变化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大自然审美认识的深化。他把在现实中观察到的不同部位、形貌的山峦水流,分别定名为:峰、顶、峦、岭、岫、崖、岩、谷、峪、溪、涧等,并指出从总体上把握自然山水的规律:“其上峰峦虽异,其下冈岭相连,掩映林泉,依稀远近。”正是在从上下、远近、虚实、宾主以及各种物象的全方位审视中,形成了“山水之象,气势相生”的整体观念,在创作中往往是危峰突兀,重岩叠嶂,林泉掩映,气势浩大。

收藏过荆浩作品的宋人米芾,把荆画特点归纳为“善为云中山顶,四面峻厚”;又说“山顶好作密林,水际作突兀大石”。由此可以想见气韵雄壮的格局。清人顾复在《平生壮观》中记述荆作云壑图“峰岚重复,势若破碎,而一山浑成,无断绝之形”。这里说的是善于处理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细部刻画的真实具体,并未影响浑然一体的山势。他还指出荆浩所作多为“寻丈之笔”,以致“后之大图不能出范围焉”。但是荆浩也能作小幅,如册页云生列岫图就被评为“咫尺而得千顷之势,水墨浓淡生秀绝伦”。

荆浩好作秋冬之景,历代著录中有《秋山楼观图》、《秋山瑞霭图》、《秋景渔父图》、《秋山萧寺图》、《楚山秋晚图》等。元代黄公望称赞《楚山秋晚图》“骨体敻绝,思致高深”,并赋诗一首:“天高气肃万峰青,荏苒云烟满户庭。径僻忽惊黄叶下,树荒犹听午鸡鸣。山翁有约谈真诀,野客无心任醉醒。最是一窗秋色好,当年洪谷旧知名。”从诗中我们可以想见画面天高气爽,峰青树荒,云烟满户,有山翁相语,野客漫饮,午鸡啼鸣,一切围绕着渲染一个“秋”字。这是一个秋色寥廓而又富于生活气息的境界。由此可见,荆浩的大山大水之境,充满丰富的细节,既有强烈的震撼力,又耐人细细品味。

荆浩的作品特色

荆浩字浩然,约生于唐大中四至十年(850-856)。早年“业儒,博通经史,善属文”,学识渊博。济源的风物景观多名人足迹,白居易有诗云:“济源山水好,老尹知之久。……孔山刀剑立,沁水龙蛇走;危磴上悬崖,澄转枋口。”唐开元道教宗师司马承桢曾于王屋山创建阳台宫。少年时的荆浩常来此宫,受司马承桢影响,在晚年所著《笔法记》中,将其与王维、张璪并列,赞曰:“白云尊师气象幽妙,俱得其元,动用逸常,深不可测。”荆浩还曾创作表现王屋山主峰的《天台图》,这些都与他早期生活经历有关。

荆浩不仅创造了笔墨并重的北派山水画,被后世尊为北方山水画派之祖,还为后人留下著名的山水画理论《笔法记》,以假托在神镇山遇一老翁,在互相问答中提出了气、韵、思、景、笔、墨的所谓绘景“六要”,是古代山水画理论中的经典之作,比更早时期南齐谢赫的“六法论”有所发展,具有更高的理论价值。荆浩创山水笔墨并重论,擅画“云中山顶”,早已提出山水画也必须“形神兼备”、“情景交融”,他的作品已被奉为宋画典范,只可惜留存于世的作品极少,且仅有的几幅画也尚存真伪之疑。

荆浩生平及早期绘画活动,荆浩出生于河南济源。济源北倚太行,西望王屋两山,南临黄河,与古都洛阳相邻,历来文风颇盛。沁河由西北截太行而出,两岸峭壁如削,谷幽水长。荆浩故里位于今县城东北十五里的谷堆头村,现存荆浩墓遗址。

怀素的艺术特色

怀素的草书称为“狂草”,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张旭齐名。后世有“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之称,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他也能做诗,与李白、杜甫、苏涣等诗人都有交往。好饮酒,每当饮酒兴起,不分墙壁、衣物、器皿,任意挥写,时人谓之“醉僧”。他的草书,出于张芝、张旭。《金壶记》说他是“一日九醉”。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狂僧不为酒,狂笔自通天”,他志在“狂草”而已。

怀素的草书以篆书入笔,藏锋内转,瘦硬圆通,用笔迅疾,气势宏大,虽然狂放,但并没有为追求新奇而无视法度。相反,他的草书严谨,结字简练,体现独特的草书艺术风格。

怀素善以中锋笔纯任气势作大草,如“骤雨旋风,声势满堂”,到“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的境界。虽然如是疾速,但怀素却能於通篇飞草之中,极少失误。与众多书家草法混乱缺漏相比,如圣母、食鱼、苦笋、藏真、诸帖,保留晋法甚多,藏真帖且多有颜真卿作风。如小草千字文、圣母帖,与其狂肆作风,大异其趣,完全换过一番面目,也可说是他过人之处。

从笔迹学的角度看,怀素一生的书法线条,质地上都倾向于瘦细,和禅修苦寒的美学有很大关系。怀素年轻时代,书法在于“不师古”。按照中国的笔法传承,他还“不得法”,还处于正统书法的门外。怀素二十九岁时,曾经写下了《秋兴八首》。《秋兴八首》是杜甫的诗句,创作于大历元年(766年),也就是“安史之乱”三年以后。怀素此帖的书风,到这时还未发育成熟,而他的内心也处于彷徨阶段。对于一个“野狐禅”,或者一个“贱家鸡”,怀素草书根本得不到认同。《秋兴八首》的书法线条,臃肿中包含着怯懦,为追求“一笔书”的效果,牵丝萦带显得很牵强,给人以拖沓的感觉。无论是起笔、行笔、收笔,远还没有迈进晋人的门槛。

怀素本是一个叛逆者,在盛唐走向晚唐的时代,唐朝书法氛围崇尚法度;王羲之书法在初唐,受到唐太宗的追捧,时人更是趋之若鹜,怀素并不在意当代的艺术潮流。他更多地在“一笔书”的领域探索,继承了张芝、崔爰、杜度以及王献之的书法传统。如果说,怀素青少年时期的书法,凭借的是艺术直觉。那他三十岁以后的艺术探索,则是在艺术传统中求索。而中国书法的历史传统,就是中国书法史上的笔法传承,笔法则是魏晋书法的“核心机密”。

扬雄的辞赋特色

在辞赋方面,他最服膺司马相如,“每作赋,常拟之以为式”(《汉书·扬雄传》)。他的《甘泉》、《羽猎》诸赋,就是模拟司马相如《子虚》、《上林》而写的,其内容为铺写天子祭祀之隆、苑囿之大、田猎之盛,结尾兼寓讽谏之意。其用辞构思亦华丽壮阔,与司马相如赋相类,所以后世有“扬马”之称。

扬雄赋写得比较有特点的是他自述情怀的几篇作品,如《解嘲》、《逐贫赋》和《酒箴》等。《解嘲》写他不愿趋炎附势去作官,而自甘淡泊来写他的《太玄》。文中揭露了当时朝廷擅权、倾轧的黑暗局面:“当涂者升青云,失路者委沟渠;旦握权则为卿相,夕失势则为匹夫”;并对庸夫充斥、而奇才异行之士不能见容的状况深表愤慨:“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师,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俯眉。言奇者见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谈者卷舌而同声,欲步者拟足而投迹。”可见赋中寄寓了作者对社会现实的强烈不满。这篇赋虽受东方朔《答客难》影响,但纵横驰说,辞锋锐利,在思想和艺术上仍表现出它的特点。《逐贫赋》是别具一格的小赋,写他惆怅失志,“呼贫与语”,质问贫何以老是跟着他。这篇赋发泄了他在贫困生活中的牢骚,多用四字句,构思新颖,笔调诙谐,却蕴含着一股深沉不平之气。《酒箴》是一篇咏物赋,内容是说水瓶朴质有用,反而易招损害;酒壶昏昏沉沉,倒“常为国器”,主旨也是抒发内心不平的。另外还仿效屈原楚辞,写有《反离骚》、《广骚》和《畔牢愁》等作品。《反离骚》为凭吊屈原而作,对诗人遭遇充满同情,但又用老、庄思想指责屈原“弃由、聃之所珍兮,摭彭咸之所遗”,反映了作者明哲保身的思想,而未能正确地评价屈原。《广骚》、《畔牢愁》今仅存篇目。

扬雄早期以辞赋闻名,晚年对辞赋的看法却有所转变。他评论辞赋创作是欲讽反劝,认为作赋乃是“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另外还提出“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的看法,把楚辞和汉赋的优劣得失区别开来(《法言·吾子》)。扬雄关于赋的评论,对赋的发展和后世对赋的评价有一定影响。对于后来刘勰、韩愈的文论,颇有影响。

扬雄在散文方面也有一定的成就。如《谏不受单于朝书》便是一篇优秀的政论文,笔力劲练,语言朴实,气势流畅,说理透辟。他的《法言》刻意模仿《论语》,在文学技巧上继承了先秦诸子的一些优点,语约义丰,对唐代古文家发生过积极影响,如韩愈“所敬者,司马迁、扬雄”(柳宗元《答韦珩示韩愈相推以文墨事书》)。此外,他是“连珠体”的创立人,自他之后,继作者甚多。

吴兢的史学特色

尚简吴兢撰史,简明扼要。他撰的史书今日所能见到只有一部《贞观政要》。这部书分专题记述贞观年间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制度、礼仪、教育……等方面状况,有对话、诏诰、奏表,有事件描写,有经验总结,较系统反映了贞观年间的施政方针和实践效果,是历史上对贞观之治记载最为周详扼要的著作,后人了解贞观之治必须借助此书。然而,这样一部书仅八万字左右。《旧唐书·吴兢传》称他“叙事简要,人用称之”。《新唐书·吴兢传》称他“叙事简核,号良史”。可见,吴兢史笔简明这个特点,是为当时人们所公认和赞赏的。

直笔吴兢初入史馆即愤愤然于武三思等的“苟饰虚词,殊非直笔”之行径,认为“国史之作,在乎善恶必书”。他私撰本朝国史,就是为保留历史真相。他对玄宗说明自撰国史的特点也是“虽文则不工,而事皆从实”。可见,吴兢最为关注、突出强调的史学特质就是“直笔”二字。

苏舜钦的作品特色

苏舜钦早期诗作,充满激情,感激顿挫而发其郁积,语言明快豪迈,形成他豪犷雄放而超迈横绝的主导艺术风格。后期寄情山水自然景物的诗作,风格幽独闲放,与前期诗作大相径庭。

在诗歌的语言艺术方面,苏舜钦也同梅尧臣一样,力图用新意象、新句法来打破圆熟陈旧的诗歌格局。他的诗中常可以看到散文化的句子,生僻艰涩的语汇,怪异奇丽的意象。

不过,由于两人的所长不同,诗风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这正如欧阳修《六一诗话》所评:“圣俞、子美齐名于一时,而二家诗体特异。子美力豪隽,以超迈横绝为奇;圣俞思精微,以深远闲淡为意。各极其长,虽善论者不能优劣也。”前面的《对酒》就是一个例子,下面再以《松江长桥未明观渔》为例:

曙光东向欲胧明,渔艇纵横映远汀。涛面白烟昏落月,岭头残烧混疏星。鸣根莫触蛟龙睡,举网时闻鱼鳖腥。我实宦游无况者,拟来随尔带笭箵。

这诗中某些特异的语汇、意象,在梅尧臣诗中也可找到类似的用法,全篇的奔放豪健,气象开阔,则是梅诗中难以找见的;反过来说,梅尧臣诗的精微、深沉、含蓄、细腻等特点,苏舜钦也比较缺乏。他的诗最明显的弱点,就在于有时只顾感情的宣泄,而忽略了感情表达方式与语言内在张力的推敲,以致显得粗糙乃至气格不完。

但也有些小诗,苏舜钦写得相当精致,如《淮中晚泊犊头》:

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

第二句有些散文化,但用了一个“时”字,使视境动了起来,仿佛花树在一片青青草地中不时跳入眼帘。“幽”和“明”都是形容花,一重心理感受,一重视觉,配合得很别致。全诗的情韵近于唐诗,但更显得清幽细巧些,意脉也较为流动曲折。又如《夏意》:

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也写得小巧别致,情趣盎然。它也不是以平行的意象呈现的,诗中的视线是在不断的流动转换中:先是幽深的小院,然后透过竹帘望见一树明艳的石榴,再是日在中天、树荫垂地的一片夏日景色,最后以一声流莺惊破主人的梦和午睡时的静寂。通过诗人内在体验的流程来构成诗的节奏,脉络肌理十分细密,这正是宋诗的一种特色。

孔平仲的作品特色
  孔平仲长于史学,工文词,富于词藻,著有《珩璜新论》、《续世说》、《孔氏谈苑》、《朝散集》等。他的诗富有现实内容,如《铸钱行》揭露铸钱扰民:";三更趋役抵昏休,寒呻暑吟神鬼愁。从来鼓铸知多少,铜沙叠就城南道。钱成水运入京师,朝输暮给苦不支。海内如今半为监,农村斗粟却空归。";《熙宁口号》数首,有的歌颂新法的成效,有的指出新法的弊病。他的诗豪放流丽、近于苏轼,如《霁夜》:";寂历帘栊深夜明,睡□清梦戍墙铃。狂风送雨已何处?淡月笼云犹未醒。";
李延寿的创作特色

他采用纪传体通史的体例,分别对南、北朝史事做贯通的叙述。他把魏(包括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四代史事编成《北史》,起魏道武帝拓跋珪登国元年(386),至隋恭帝杨侑义宁二年(618),共二百三十二年。其实,隋已统一全国,本不应单列于北史,延寿此举可能有两点考虑,一是隋承继北周,将隋列入北史在编写上较方便,否则要在南、北两通史外再编一隋史,易给人体例混乱之感;二是将隋列入《北史》,可以突出唐统一的重大意义,为本朝政治利益服务。延寿把南朝宋、南齐、梁、陈四代史事编成《南史》,起宋武帝刘裕永初元年(420),至陈后主陈叔宝祯明三年(589),共一百六十九年。

正因为李延寿用通史体例叙述南、北朝史事,所以打破了朝代的断限,分别对北朝、南朝的人物、史事作归纳集中,两史的帝纪、后妃、宗室均依照朝代先后顺序排列。以下的诸臣列传则大体有先后顺序,对一些高门大户则其子孙附其父祖传中,连缀书之。《南史》以王、谢二大姓为主,《北史》以崔、卢二大姓为主,家族体系分明。其他类传更进一步打破了朝代的断限。这种作法,引起后世某些学者不满。清代修《四库全书总目》的学者认为延寿叙例为家传之体,不应用于国史。著名考据家王鸣盛批评延寿使国史变成家谱,最为谬妄。其实这些批评者有些过于拘泥正史体例,没有看到李延寿对正史作法是因循中有创造。《南史》、《北史》为数代之通史,正为断代正史之变例,是从实际情况出发的。首先,南北朝各代统治时间都不长,往往一人历经数朝,有时很难恰当把某人归入某朝,所以延寿把断代之体变为通史之体;其次,南北朝时门第之风大盛,王、谢、崔、卢等高门大族与南北朝相终始,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举足轻重,延寿注重谱牒世系是对历史的如实反映,而且世族牵连附传,便于读者检寻。

李延寿之《南史》、《北史》,并非简单将旧史删节、离合而成,而是尽量充实了一些新的史料。针对旧史作者重视官方资料而忽于私人记载,延寿有意把自己补充史料的重点放在“易为湮落”的“小说短书”上,他认为这些材料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在延寿之后的著名史评家刘知几也持同样观点:“大抵偏记小录之书,皆记即日当时之事,求诸国史,最为实录。”这两位史家的看法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官方记载受种种牵制,往往不能据事直书,隐讳必多,而私家记载多记亲历之事,没有审查之类的控制,较能求其真。南、北二史和《南齐书》、《梁书》、《北齐书》、《北周书》比较,增加了不少重要的史实。就梁代史来说,《南史》比《梁书》多立了王琳等十余传,对原有的某些传也充实了内容,如《范缜传》。延寿所增内容固然有关于“人之善恶,事之成败者”,但由于延寿对奇闻异事兴趣较浓,导致所增内容中有不少神怪荒诞之事和无关宏旨的琐言碎事。如阴子春传中,《南史》就比《梁书》增:青州有神庙,刺史王神念毁之,栋上一大蛇,长丈余,遂入海。子春夜梦一人乞地安置,乃办牲醴,请召安置一处。夜梦前人来谢曰:“当以一州相报。”后果因破魏兵,授南青州刺史。此类怪诞事入史,显然失当。

宋、齐、梁、陈、魏、北齐、周、隋八史共566 卷,而经延寿改作为南、北二史,减至180 卷,可见删掉了相当多的文字。总的看,延寿删《魏书》、《宋书》最多,原因是这两部书在八史中原来卷帙就最多,《宋书》100 卷,《魏书》更达130 卷,延寿欲省减南、北史篇幅,宋、魏二书必为砍削重点。另外,宋、魏二书为前朝人所修,南、北朝相互攻击之辞甚多,延寿作史目的之一即是纠正此弊,斧削起来又不必有得罪本朝史官的顾忌。延寿所删多为诏诰、符檄、章表,认为重要者则以简略语言概括之,意图简净。另一删削重点为南、北征战攻伐之事,这是因为延寿深知,原来各史关于战争记载多不实,夸胜讳败已为作史者惯例,延寿在此时一一核定战争胜败之迹实非易事,所以多删去。

对原有八史中相当一部分内容,延寿并不随意改动,只要是他认为合适的内容,则或全抄旧文,或离合编排。特别是对《陈书》、《隋书》,延寿基本上无大的增删改动。如《北史》中隋文帝、炀帝、恭帝纪论全录自《隋书》,仅《文帝纪》开头一句“龙德在田,奇表见异”,改为“树基立本,积德累仁”。南、北二史和八史各有千秋,相辅相成,对于后人了解这一历史时期来说都各自具有不可替代的长处,所以后世学者大都把南、北史和八史对照起来读,互为补充。 李延寿修史思想的核心即是“以史为鉴”,这同唐初官修史书的主导思想是相一致的,但延寿的特点在于,他善于选择一些细小而又富有典型性的事件、情节来表达出自己的思想,这当然得益于他重视“小说短书”的独特眼光和更勘杂史一千余卷的勤奋劳动,史书因此也增加了趣味性。对于某人行为不单靠直接叙述,而是通过他人的谈话来显示,也易于给读者新鲜深刻印象。

李延寿赞成国家统一的思想倾向是很明显的,他纠正了南北分裂时期某些史书的种种狭隘偏见,力求实事求是地描述历史,不带狭隘的地域观念,有力地向读者展示出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共同体,民族团结、民族大融合的趋势是不可抗拒的。两史比较,《北史》比《南史》写得更好,因为李延寿和父亲李大师均为北方人,因此,对北朝的历史、掌故、风俗、人情都较熟悉,所能见到的史料也较多;另外,李唐起源于北朝,官方对北朝各代史的研究格外重视,客观上给创造了有利条件。所以,《北史》的记载比《南史》详明。

李延寿的南、北二史在普及历史知识上颇有功绩。由于卷帙不繁,易于抄写,所以得到较广泛流传,清代学者梁章钜在《退庵随笔》中就指出:自《南史》、《北史》行世以来,原有的八部正史就变得不重要了,很少有人诵习,所以时间愈久,八史阙佚愈严重。这说明南、北二史比八史更受到社会重视,更有效地传播了历史知识。后代史家对延寿曾有较高的评价,后晋人所作《旧唐书》中赞道:“李延寿研考史学,修撰删补,克成大典,方之班、马,何代无人?”宋代杰出史家司马光精研史学,博览历代史书,他在给刘道原信中感叹道:“乃知李延寿之书,亦近世之佳史也。虽于祥诙嘲小事,无所不载,然叙事简径,比于南北正史,无烦冗芜秽之辞。窃谓陈寿之后,惟延寿可以亚之也。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李延寿当年主要是依据八史来编纂南、北二史,可是到了北宋刊印正史时,《魏书》、《北齐书》、《北周书》的一些残缺反而要靠《南史》、《北史》来补足了,可见,南、北二史在客观上还起了保存历史资料、维持八史基本完整的作用。这个贡献当然是李延寿当年未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