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慧空的诗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张琴。

中含太古意，举世无知音。

子期徒侧耳，师旷谩追寻。

今朝呈似君，试请弹一曲。

如一一亦不如，悟空空须得悟。谁家一对鸳鸯，万象之中独露。

庵中有主从君住，无主外来俱得路。云烟眯目山碍膺，榛莽欺人溪涧怒。

看他本色住庵人，捏聚大千无一尘。自见泥牛斗入海，不记住来经几春。

头陀头陀休趁鬨，一世初无一炊梦。口边白醭未暇揩，谁能更乞诸方颂。

持来抛放烈焰中，归种香山芋与菘。蓦地钁头轻筑著，林间石虎吼天风。

水中盐味舌头眼，不为无形便谓无。试向秦溪溪上问，口中大有赤须胡。

虎丘之虎老且死，道人勇者乃其子。以其有子父不亡，偈地风声犹在耳。

东山于其父子间，为之道旧为乡里。要尔全机起乃翁，据虎头而收虎尾。

入岭踏著披秀，恰似倒食甘蔗。前头节节不同，未可只么掉下。

雪峰玄沙黄檗，鼓山东禅西禅。是处波腾岳立，随方五位三玄。

一一从头咬嚼，要令首尾完全。云门尽头一节，苦硬如咬生铁。

一咬咬著舌头，洛阳桥成两截。普贤隐身无地，文殊倒退三千。

有问蔗作何味，附子出在西川。

羯胡如鬼马如风，雪刃纵横到处空。生死路头君自看，活人全在死人中。

个是群中穴鼻牛，去无所犯住无留。须弥南畔封疆阔，水草纵横得自由。

神光三拜，菩提达磨。老安平生，一破灶堕。东山病汉，石个什么。

信笔写出，不勘自破。丹山雏凤九苞文，海坛犬子似驴大。

道人无心宁有相，以相求之无乃妄。更言寿夭吉与凶，空里觅痕镜中像。

胡君得处初不然，无相之中以相言。圣凡良贱皆一目，但有丝毫俱现前。

说既无私听无忤，祸福死生皆梦事。我惟以此入世间，犹如化人观幻士。

孙阳于马师旷琴，未可与之同日语。老僧大笑客出门，秋云驾雨过前村。

去去不须谈此老，三年一偈真赚我。

止渴须是水，止饥须是饭。

参禅须是悟，成佛不待旦。

伽陀有底急，休来问老汉。

既来无柰何，拄杖蓦头撺。

老人入我闽中居，如山有玉渊有珠。

老人一日出山去，崖不自灵渊亦枯。

我问天冠千眷属，如何不留老尊宿。

飞鸾水急海天横，一道清辉照四明。

老身一袖百无营，病骨人惊太瘦生。

多谢枝筇解扶我，松阴石上听溪声。

西天胡子没髭须，南北禅和苦觅渠。

合眼相逢开眼笑，君山点破洞庭湖。

人言学禅如学射，误得同流走天下。

梦中射落蟭螟窠，开眼看来无缝罅。

无缝罅兮不为差，万煅炉中寻尾靶。

翻身筑著老云门，从古风颠称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