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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造的文学成就

著有《江湖长翁文集》四十卷,由子师刊刻行世,陆游为之序,称能居今笃古,一洗纤巧摘裂为文、卑陋俚俗为诗之病。明神宗万万四十六年(1618)仁和李之藻获抄本,称其“学赡而笔劲”,“诗则宋诗,文则涉汉轶唐”,并与秦观集同刊于高邮”。《四库全书总目》谓其“文则恢奇排奡,要亦陈亮、刘过之流。其他札子诸篇,多剀切敷陈,当于事理。记序各体,锤字炼词,稍伤真气,而皆谨严有法,不失规程”(卷一六一)。

文集最初由其子师文刊刻行世,原本已佚,明李之藻于万历间据抄本重刻,与秦观诗文合为一集,今存李之藻刻本、《四库全书》本。近人赵万里又辑有《江湖长翁词》一卷,收入《校辑宋金元人词》。《全宋词》第三册收其词十首。《全宋诗》卷二四二二至二四四一录其诗二十二卷。《全宋文》卷五七四九至五七七○收其文二十二卷。事迹见郑兴裔《荐举陈造状》、元申屠駉《宋故淮南夫子陈公墓志铭》、《宋史翼》卷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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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的文学成就

唐寅诗风相当特别,据说他早年曾下苦工钻研过《昭明文选》,因此早年作品工整妍丽,很接近六朝的气息。泄题案以后的诗作,多描写自己的处境,写起来情真意挚,自然流畅,虽然在字句上推敲得不是很精炼,但可以感觉到唐寅信手拈来的才气。

他的诗作有《百忍歌》、《上吴天官书》、《江南四季歌》、《桃花庵歌》、《一年歌》、《闲中歌》等。

唐寅诗文真切平易,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清新,对人生、社会常常怀着傲岸不平之气。

除诗文外,唐寅也尝作曲,多采用民歌形式,由于多方面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经历坎坷,见闻广博,对人生、社会的理解较深,所以作品雅俗共赏,声名远扬。

宋濂的文学成就
  宋濂坚持散文要明道致用、宗经师古,强调“辞达”,注意“通变”,要求“因事感触”而为文,所以他的散文内容比较充实,且有一定的艺术功力。 有明一代,开私家藏书风气者,首推宋濂。散文或质朴简洁,或雍容典雅,各有特色。明朝立国,朝廷礼乐制度多为宋濂所制定,刘基赞许他“当今文章第一”,四方学者称他为“太史公”。著有《宋学士文集》。纪传如《秦士录》、《王冕传》、《李疑传》,均能抓住细节,突出性格,渲染无多,感染却深;写景如《桃花涧修契诗序》、《环翠亭记》,简洁清秀,迈似欧阳修。著作计有《孝经新说》、《周礼集说》、《龙门子》又名《诸子辩》、《潜溪集》、《萝山集》、《浦阳人物记》、《翰苑集》、《芝园集》等。后合刻为《宋学士全集》七十五卷。《送东阳马生序》收录人民教育出版社语文八年级下学期文言文单元。
袁宏道的文学主张

概述明代文学流派。代表人物为袁宗道(1560—1600)、袁宏道(1568—1610)、袁中道(1570—1623)三兄弟,因其籍贯为湖广公安(今属湖北),故世称“公安派”。其重要成员还有江盈科、陶望龄、黄辉、雷思霈等人。公安派成员主要生活在万历时期。明代自弘治以来,文坛即为李梦阳、何景明为首的“前七子”及王世贞、李攀龙为首的“后七子”所把持。他们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大历以后书勿读”的复古论调,影响极大,以致“天下推李、何、王、李为四大家,无不争效其体”(《明史·李梦阳传》)。其间虽有归有光等“唐宋派”作家起而抗争,但不足以矫正其流弊。万历间李贽针锋相对提出“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和“文章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的观点,振聋发聩,他和焦、徐渭等实际上成为公安派的先导。  公安派的文学主张发端于袁宗道,袁宏道实为中坚,是实际上的领导人物,袁中道则进一步扩大了它的影响。公安派的文学主张主要是:

反对承袭,主张通变公安派诸人猛烈抨击前后七子的句拟字摹、食古不化倾向,他们对文坛“剽窃成风,众口一响”的现象提出尖锐的批评,袁宗道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复古派的病源“不在模拟,而在无识”(《论文》)。他们主张文学应随时代而发展变化,“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极其变,各穷其趣”(袁宏道《叙小修诗》),“世道改变,文亦因之;今之不必摹古者,亦势也”(袁宏道《与江进之》)。不但文学内容,而且形式语言亦会有所变化而趋于通俗,这是因为“性情之发,无所不吐,其势必互异而趋俚,趋于俚又变矣”(袁中道《花雪赋引》)。因此,“古何必高?今何必卑?”他们进而主张:“信腔信口,皆成律度”,“古人之法顾安可概哉!”(袁宏道《雪涛阁集序》)冲破一切束缚创作的藩篱。

独抒性灵,不拘格套所谓“性灵”就是作家的个性表现和真情发露,接近于李贽的“童心说”。他们认为“出自性灵者为真诗”,而“性之所安,殆不可强,率性所行,是谓真人”(袁宏道《识张幼于箴铭后》),进而强调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则不下笔。因此他们主张“真者精诚之至。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应当“言人之所欲言,言人之所不能言,言人之所不敢言”(雷思霈《潇碧堂集序》),这就包含着对儒家传统温柔敦厚诗教的反抗。他们把创作过程解释为“灵窍于心,寓于境。境有所触,心能摄之;心欲所吐,腕能运之”,“以心摄境,以腕运心,则性灵无不毕达”(江盈科《敝箧集序》)。只要“天下之慧人才士,始知心灵无涯,搜之愈出,相与各呈其奇,而互穷其变,然后人人有一段真面目溢露于楮墨之间”(袁中道《中郎先生全集序》),就能实现文学的革新。

夏完淳的文学贡献

作品数目夏完淳在世只有17年,但他在明末文坛上却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夏完淳短暂的一生中,著有赋12篇,各体诗337首,词41首,曲4首,文12篇。

主要内容14岁参加抗清斗争后,在血与火的斗争生活中,特别是在被捕以后,他写了不少慷慨悲壮而又清新明朗、表现民族气节的诗篇及赋、曲、杂文等。著名历史学家,也是夏完淳研究专家白坚先生总结其主要内容为:  其一,表现抗清复国的心志。诗集中大量篇章直接间接、多方多面、借古喻今、因物寓意地表现了诗人心怀故国、志在南归、念切中兴的思想襟怀和抱负。尤其可贵的是,在艰难困苦的情境中,始终保持着高昂的乐观主义精神。如“万里飞腾仍有路,莫愁四海正风尘”,“英雄生死路,却似壮游时”等,气势奔放,开朗壮美。  其二,抒写兴亡之恨、可谓“处处山河泪,篇篇烈士心”。完淳的诗中有不少借青楼盛衰或宴游兴替以寄予兴亡之恨的内容。  其三,歌颂英烈,哀悼师友。《六哀》、《六君咏》、《细林野哭》、《吴江野哭》和哭钱熙的诸篇,都属于这一类。其中颇多感人甚深的好诗。千百年后,还使人读之震悼,闻之饮泣。

艺术表现夏完淳诗作,在艺术表现上,也有特色,如用典用事,比较工切;多用比兴,带有浪漫气息;富于想象,时见瑰丽色彩;善于以景为情,融情入景;善于选择特征性的事物和动作来概括情境,表现人物。集中的爱国主题,爱国激情,热烈的战斗气息,充沛的乐观精神,夺目的华美文词,动人的浪漫色彩都形成完淳诗歌的悲壮激昂、清新开朗的艺术风格。  夏完淳的诗,并非以年少而见称,也并非因殉国而作传。幼年时代吸收的古典作品的精华,长大后实际斗争的磨炼,都形成了他诗歌慷慨悲壮、清新开朗的独特风格,有高度的艺术感染力,能引起人强烈共鸣。就诗论诗,亦足以睥睨一代,辉耀千秋,屹立于古今爱国诗人之林。

影响后世现代爱国诗人柳亚子先生在青年时期读了夏完淳的诗歌后,敬慕不已,写下“悲歌慷慨千秋血,文采风流一世宗。我亦年华垂二九( 即十八岁——作者注),头颅如许负英雄。”以自比自励,从完淳的诗中吸取成才的精神力量和艺术营养。四川辛亥革命元勋熊克武回忆说:“我在家念私塾时,……,特别喜欢明末夏完淳的诗文,一面抄写,一面熟读,至今还可背诵一二。”汪辟疆在《三百年前一位青年抗战的民族文艺家》中也慷慨激昂地说:“我早年从《艺海珠尘》内得读《夏内史集》,诵至他16岁所作的《大哀赋》和《狱中上母书》、《遗夫人书》这几篇,有时热血上涌,有时酸楚欲绝,不知不觉的使我对于这一位青年抗战的民族文艺家敬佩不已”。闻亦博在《明代模范学生夏完淳传记》中说:“他的一生,始终不肯休息,不肯妥协,燃烧着似火一般的民族思想,在诗句中发生伟大的力量,比之于普通抒情的作品,描写春花秋月的文章,不知要充实多少倍了”。文坛巨匠郭沫若先生也多次著文对夏完淳的诗作进行详细评点。

诗文风格直面人生,正视现实。如《军中有作》、《军宴》、《江城》、《避地》、《即事》、《翠华篇》等诗,小令《狱中草》,套数《自叙》、以及赓续其父所写的《续幸存录》等等,记述了江南亡国之变和自己抗清斗争的史实。叙事抒情,都有生活实感。  展示了高昂的抗战激情和坚定的民族气节。他投笔从戎之后,“风骈霜胝,提襟短衣,备人世之艰辛,极忠臣之冤酷”,以血泪写了《大哀赋》,抨击了明朝廷弊政,剖析了亡国原因,描写了“竿木群兴,风云毕会;兴六月之师,振九天之锐”的战争经历,表达了“乾坤重照,日月双悬”的复国志向,具有崇高的思想境界。同样的思想内涵,也见于《易水歌》、《博浪沙歌》、《南越行送人入闽》、《题曹溪草堂壁》、《霸图》等大量诗中;而在他被捕后写的《南冠草》中,有了更大的发扬。如其中《别云间》写道:“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寄内》:“九原应待汝,珍重腹中儿”等句,都充满为国捐躯、视死如归的壮志豪情。  他虽备尝艰辛,终遭失败,但作品中流露出昂扬的乐观精神。如《哀燕京》诗写道:“风云江上钟山气,夜看牛斗伫中兴。”《土室馀论》文中也说:“呜呼,家仇未报,匡功未成。赍志重泉,流恨千古。今生已矣,来世为期。万岁千秋,不销义魄;九天八表,永厉英魄。”充满了光复故土的必胜信念。  直抒胸臆,不事雕琢,形成朴直爽朗、慷慨悲壮的创作风格,产生了巨大的艺术感染力。如他悼念老师陈子龙的诗《细林野哭》:“去岁平陵鼓声死,与公同渡吴江水。今年梦断九峰云,旌旗犹映暮山紫”,“呜呼抚膺一声江云开,身在罗网且莫哀。公乎公乎为我筑室傍夜台,霜寒月苦行当来”,真挚的战斗情谊,极为感人。正如陈均在《夏节愍全集序》中所评:“故其忠肝义胆,发为文章,无非点点碧血所化。”

作品编集夏完淳的作品先曾编为《玉樊堂集》、《内史集》、《南冠草》、《续幸存录》等。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吴省兰合编为《夏内史集》,颇有遗漏。嘉庆十二年(1807),王昶、庄师洛编刻为较完整的《夏节愍全集》,14卷。1959年,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重加校订,编印为《夏完淳集》,为今日较完备的通行版本。《狱中上母书》被选为台湾高中国文教材。《别云间》被选为初中语文教材。

作品风格慷慨悲凉、高亢激越、语言华美、意境苍凉悲壮、爱国激情、时代气息。

轶事典故夏完淳少年时即胸怀大志,至十一、二岁,已“博极群书,为文千言立就,如风发泉涌;谈军国事,凿凿其中。”一次他问岳父钱栴:“今日世局如此,不知丈人所重何事?所读何书?”丈人惊愕,一时无从回答。

陈子龙的文学成就

明清易代之际,陈子龙以其特出之才情文章与铮铮之民族气节成为当时文人之代表、明末清初江南风云人物、文坛盟主,《明史》本传称其“生有异才,工举子业,兼治诗赋古文,取法魏、晋,骈体尤精妙” 。陈子龙领袖云间派(云间词派与云间诗派),对明末清初诗词振兴形成巨大影响,流风余韵波及身后近半个世纪。陈子龙在诗、词、骈文、散文均卓然自成一家,是明清二代最多才多艺的作家之一,又由其高尚的人格、不屈的风骨,而为当世以及后世敬仰,其人文章气节,皆堪称后人楷模。

明诗殿军陈子龙为明末清初三大诗人之一,与钱谦益、吴伟业齐名(但钱、吴二人在词与骈文方面都不及陈子龙)。其诗学思想追慕六朝、盛唐,倡导明七子复古主张,但其诗歌创作尤其是中后期诗歌创作旨在继承盛唐诗歌创作反映现实的精神,特别强调文学创作的社会意义,所以其诗感慨时事,关心民生,雄深豪迈,沉郁顿挫,苍劲之色与节义相符,同时文辞华美、音韵铿锵,浸透着忧国忧民的真挚情怀与高尚的爱国节操,是结束明代复古派诗歌创作的最后一个大诗人,被公认为“明诗殿军”。  陈子龙早期诗歌多摹古之作,但是也已经有大量创新,随着时局的变化,尤其是明亡前后,在家国陵夷、沧桑剧变的特定时代环境感促下,诗风有较大改变,摹古习气也几乎消失,忧时念乱的沉痛情感注入诗中,显得悲劲苍凉,而又辞藻华丽,音韵铿锵,具有很强的感染力。陈子龙各体皆工,尤其是他的七律与七言古诗,更为后人称道,这些七律与七言古诗,大多写于勤劳国事、戎马倥偬之际,表达了他对时局的关切,悲凉慷慨,酣畅淋漓。  陈子龙诗歌虽受“前后七子”影响,但是能够摆脱“诗必盛唐”之窠臼,兼学齐梁丽藻、初唐四杰音韵和盛唐格调,对晚唐诗歌之秾丽特征也有一定吸收,这些要素配合其过人才气,使其诗歌与“前后七子”大不相同,因此乾隆年间著名诗人和诗歌评论家赵翼全面否决“前后七子”却对陈子龙诗歌予以相当高的评价,认为陈子龙的诗论“意理粗疏处,尚未免英雄欺人”,却不得不承认他“沉雄瑰丽,实未易才”。  明代诗歌自高启去世之后就陷入了长期的低迷状态, 陈子龙崛起于东南文坛,不仅终结了明朝诗歌艺术近三百年的衰微状态,而且也是开创清初诗歌抒写性情、反映现实新风较早的一个大诗人。清代康熙年间著名诗人、词人朱彝尊在编选《明诗综》,高度评价陈子龙在恢复诗歌大雅传统的功绩:“王李教衰,公安之派浸广,竟陵之焰顿兴,一时好异者,诪张为幻。关中文太清倡坚伪离奇之言,致删改《三百篇》之章句;山阴王季重寄谑浪笑傲之体,不免绿衣苍鹘之仪容。如帝释既远,修罗药叉,交起搏战,日轮就暝,鵩子鹗母,四野群飞。卧子张以太阴之弓,射以枉矢,腰鼓百面,破尽苍蝇蟋蟀之声,其功不可没也。”  对于陈子龙在诗歌方面正本清源的作用,钱瞻百也有类似评价:“大樽(陈子龙)当诗学榛芜之余,力辟正始,一时宗尚,遂使群才蔚起,与弘、正比隆,摧廓振兴之功,斯为极矣。”  缪天自持类似观点: “剥极而反,否极而复,先征于声音之道,卧子当楚人众咻之余,力追正始,允矣人豪。”  龚蘅圃则针对那些将陈子龙与前后七子一并批评者提出见解:“若诗当公安、竟陵之后,雅音渐亡,曼声并作,大樽力返于正,翦其榛芜荆棘,驱其狐狸貒貉,廓清之功,讵可借口七子流派,并攒讥及焉?”  康熙年间诗坛领袖王士禛(与朱彝尊并称“南朱北王”)更是对陈子龙的诗歌推崇备至,在《香祖笔记》中评价其诗:“沉雄瑰丽,近代作者未见其比,殆冠古之才。一时瑜亮,独有梅村(吴伟业)耳。”陈子龙在结合齐梁与三唐风格方面的努力深刻影响了同时代的大诗人吴伟业。吴伟业初学宋枚,以杜甫诗歌质朴一面为宗,后在陈子龙影响下,全面吸收齐梁与初唐四杰之诗风,结合白居易等人之叙事诗风格,融入传奇小说笔法,终成自具面目之“梅村体”,对清代诗歌造成深远影响。  清同治年间诗人朱彭年赋诗评价吴伟业:“妙年词赋黄门亚,复社云间孰继声?一自鼎湖龙去后,兴亡凄绝庾兰成”。此诗认为吴伟业诗继承了明末云间诗派陈子龙之风格。(按:黄门,陈子龙曾任兵科给事中,黄门是“给事中”代称。)  后代学者所论述的“梅村体”的五大特征即诗史特则、频繁转韵、歌行中多用律句、用典较多、叙事特征,其中四大特征都可以在陈子龙七言歌行中找到。这四个特征在初唐四杰的诗歌中已经基本具备(如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其名篇《长安古意》,富丽精工,典雅绝伦,除诗史特征不够明显外,已经完全具备以上所说四大特征),陈子龙是直接继承者,然后影响了吴伟业。必须强调的是,明代中期何景明在好友杨慎影响下也已经涉足这类作品(见《明月篇》并序)。  陈子龙与吴伟业的歌行在以上四个方面难分伯仲,陈子龙胜在雄丽有骨,吴伟业胜在高超的“叙事”风格。陈子龙的叙事诗仍然以唐代之前叙事诗风格为宗且数量极少(如《大梁行》、《紫玉歌》),而吴伟业则基本上依赖叙事诗成名,叙事风格不仅熔铸了白居易等人的“长庆体”,而且采用插叙、倒叙等一系列明清小说和戏剧中具有的叙事技巧,从而自成新吟,成为娄东派首领,与云间派首领陈子龙、虞山派首领钱谦益在明末清初诗坛鼎足而三。  陈子龙殉国多年之后之后, 吴伟业仍在《梅村诗话》中评价陈子龙:“卧子(陈子龙)负旷世逸才……。其四六跨徐、庾,论策视二苏,诗特高华雄浑,睥睨一世。……当是时,几社名闻天下。卧子眼光奕奕,意气笼罩千人,见者莫不辟易。登临赠答,淋漓慷慨,虽百世后犹想见其人也。”并且回忆二人在京城论诗情景:“尝与余宿京邸,夜半谓余曰:‘卿诗绝似李颀。’又诵余《雒阳行》一篇,谓为合作。余曰:‘卿诗固佳,何首为第一?’卧子曰:‘“苑内起山名万岁,阁中新戏号千秋”,此余中联得意语也。“祠官流涕松风路,回首长陵出塞年”,又“李氏功名犹带砺,断垣落日海云黄”,此余结法可诵者也。’余赞叹久之。晚岁与夏考功相期死国事,考功先赴水死,卧子为书报考功于地下,誓必相从,文绝可观。……”对于陈子龙诗歌成就,著名学者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有过中肯评价:“陈卧子大才健笔,足殿明诗而无愧,又丁百六阳九之会,天意昌诗,宜若可以悲壮苍凉,上继简斋、遗山之学杜”,以“天意昌诗”评价陈子龙为代表的烈士诗人与遗民诗人之出现,足见评价之高。  在《谈艺录》中,钱钟书先生还对陈子龙一些诗歌名联进行汇总:“陈卧子结有明三百年唐诗之局,其名联如‘禹陵风雨思王会,越国山川出霸才’(《钱塘东望》)‘左结旧宅犹兰圃,中散荒园尚竹林’(《重游弇园》)‘九天星宿开秦塞,万国梯航走冀方’(《送张玉笥》)及《香祖笔记》卷二所称之‘四塞山河归汉关,二陵风雨送秦师’,‘石显上宾居柳市,窦婴别业在蓝田。’皆比类人地,为撑拄开阖。”

一代词宗词自元代开始衰落,到明代更加凋零,明末以陈子龙为核心的云间词派致力为词,勤苦唱和,使得词艺再次焕发出迷人光彩,其中尤以陈子龙词最为杰出。陈子龙论词崇尚南唐李璟、李煜以及花间词名家、北宋秦观、周邦彦等人,风流婉丽,蕴藉极深,享明词“第一”之誉。元、明词衰微近四百年后,陈子龙的出现使得词艺衰败的趋势得到根本的扭转,为词艺的中兴开辟了道路。  陈子龙词在词史上的重要地位与其词境的成功创造是密不可分的。他的词在意境方面分别表现出了情韵生动、浑融自然、含蓄婉约等特征和风貌。这些风貌大大提升并增强了其词的内涵及价值,使得其词在明代词坛上熠熠生辉,词风影响了他去世后近半个世纪,对词坛回归南唐、花间、北宋风格作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在陈子龙殉国之后,其词即开始深刻影响词坛,清末著名词学家谢章铤在《赌棋山庄词话》续编卷三中描述了当时的盛况:“昔大樽(陈子龙)以温、李为宗,自吴梅村(吴伟业)以逮王阮亭(王士禛)翕然从之,当其时无人不晚唐。”  陈子龙身为烈士与英雄,诗歌中兼有英雄气与才子气,但其词却是风流婉丽、意蕴极深的婉约词,与豪放词毫无关联,后代评家对此均深为惊叹,如康熙年间顾璟芳《兰皋明词汇选》中称:“大樽先生文高两汉,诗轶三唐,苍劲之节,与志气相符。遒其词风流婉约,堪付与、十八歌喉。传称河南亮节,作字不胜绮罗;广平铁心,《梅赋》偏工柔艳,吾于先生益信。”此后沈雄在《古今词话》中引用此评价并稍加改动:“《兰皋集》曰:有赞大樽文高两汉,诗轶三唐,苍劲之色,与节义相符。乃《湘真》一集,风流婉丽如此。传称河南亮节。作字不胜绮罗,广平铁心,《梅赋》偏工清艳,吾于大樽益信。”陈子龙词因其杰出成就而得到了清初至今众多评词名家的高度肯定。著名诗人、词人王士禛不仅对陈子龙诗歌推崇备至,对其词也同样推崇,在《花草蒙拾》中评价:“陈大樽诗首尾温丽,湘真词亦然。……譬若安车驷马,流连陌阡,殊令人思草头一点之乐。”王士禛与邹祗谟编选的《倚声初集》评价陈子龙词:“大樽诸词神韵天然,风味不尽,如瑶台仙子独立却扇时。湘真一刻晚年所作寄意更缅邈凄恻。”这个评价对后代的影响很大,被近现代许多文学史专著采用,如近代著名国学家钱基博在《中国文学史》就承袭了这个评价并稍作扩充:“子龙之词,则直造唐人之奥宇。……惟陈子龙之《湘真阁》、《江蓠槛》诸词,风流婉丽,足继南唐后主,则得于天者独优也。观其所作,神韵天然,风味不尽,如瑶台仙子,独立却扇时;而《湘真》一刻,晚年所作,寄意更绵邈凄恻,言内意外,已无遗议。”又如游国恩教授的经典著作《中国文学史》评价元明二代词人曰:“词发展到南宋已达到高峰。元代散曲流行,词乃退居次要地位。白朴、萨都剌、张翥等较有名,而张氏《蜕岩词》为尤著。明人词多率意之作。杨慎、王世贞稍突出,而成就不高。惟明末陈子龙是一个优秀作家,王士禛称其《幽兰》、《湘真》诸集,‘意内言外,已无遗议’。可以说是明词冠军。”[9]康熙年间的佟世南则称:“至故明惟(刘基)《写情》、(陈子龙)《湘真》二集,高朗秀艳,得两宋轨则。”  直到清末,著名词人、词学大师谭献在《复堂词话》仍然给出高度评价:“有明以来,词家断推湘真(陈子龙)第一。”并说:“重光(李煜)后身,唯卧子(陈子龙)足以当之。词自南宋之季,几成绝响。元之张仲举(张翥)稍存比兴。明则卧子直接唐人,为天才。”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称:“明末风雅首陈大樽子龙,大樽门下首夏存古完淳”。  民国徐敬修《词学常识》称:“按子龙之词,缠绵悱恻,神韵天然,为有明一代词人之冠。……总之有明一代之词学,初则沿蜕岩(张翥)之风轨,永乐以后,《花间》《草堂》诸集渐盛,当时唯小令中调,间有可取,其余则偏于浮靡,无一硬语,至陈子龙出,始卓然可称一代词宗,然已身丁季叔,而开有清风气之先矣。”民国词曲学大师吴梅《词学通论》称:“余尝谓明词,非用于酬应,即用于闺闼,其能上接风骚,得倚声之正则者,独有大樽(陈子龙)而已。三百年中,词家不谓不多,若以沉郁顿挫四字绳之,殆无一人可满意者。……至卧子(陈子龙)则屏绝浮华,具见根柢……。  二十世纪词学大师龙榆生在《近三百年名家词选》对陈子龙词的评价影响最大:“词学衰于明代,至子龙出,宗风大振,遂开三百年来词学中兴之盛。”龙榆生又在《跋钞本湘真阁诗馀》中说:“明季词人,惟青浦陈卧子子龙,衡阳王船山夫之,岭南屈翁山大均三氏风力遒上,具起衰之力。卧子英年殉国,大节凛然,而所作词婉丽绵密,韵格在淮海、漱玉间,尤为当行本色,此亦事之难解者。诗人比兴之义,固不以叫嚣怒骂为能表壮节,而感染之深,原别有所在也。”  《中国古代文学通论 明代卷》评价:“陈子龙、夏完淳、孙承宗、张煌言等人构成的英烈词人群体,其中成就最大而且足为明词生色的是陈子龙,他的《湘真阁》《江篱槛》二集,置于宋词名家中亦无愧色。论明词者,每谓两头最佳,明初翘楚数刘基,明季殿军则当推陈子龙。而且以陈子龙为领袖的云间词派,对清初词坛也具有深远的影响。”  陈子龙词集有两部,分别为《江蓠槛》和《湘真阁存稿》,后世以“湘真”代称词人身份的陈子龙,即因此而来,其词也被统称为“湘真词”,如袁行霈教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中称:“揭开清词帷幕的陈子龙于词推尊五代北宋,以‘婉畅浓逸’为宗,沧桑变后,其《湘真词》抒写抗清复明之志和黍离亡国的哀思,突破闺房儿女的纤柔靡曼,‘上接风骚,得倚声之正’。”

骈赋高手陈子龙的赋和骈文成就也很高,《明史》本传称其“兼治诗赋古文,取法魏晋,骈体尤精妙。”如《别赋》:“至若祖道浙江,歌骊易水,击筑渐哀,举杯数起。人虎狼兮不复还,感乌马兮谁能理。信事君兮无二心,愤国仇兮渐壮士。独临风以唏嘘,咸攀辕而莫止。”借用历史典故抒发自己的忠君报国之情,写得慷慨悲壮,并非纯拟江淹之作。其他如《感逝》《拟恨》《秋兴》《湘娥》等赋皆凄怆悲凉,忧时伤乱,亦有所寄托。而赋体文《汉诅匈奴大宛》则显然是针对清兵的入侵而作,托汉之诅咒匈奴而咒骂侵略者。陈子龙的这些文章虽然宗效魏晋,却都融入了鲜明的时代特色,写出了爱国志士的满腔忠愤,是明末时世激荡的产物。

策论名家陈子龙的奏疏文章独具一格,尤其是任职南明宏光朝廷期间所写的三十多篇奏疏,下笔流畅,思想深刻,极具战略眼光,后被收入《兵垣奏议》。其文关心社稷,经世致用,为挽救明朝国运,呕心沥血。  吴伟业称“其四六跨徐、庾,论策视二苏”,对其四六文(骈赋)和论策奏疏予以高度评价。  陈子龙的八股文也很出色,《明史》称他“工举子业”,就是指他在八股文方面的造诣,他被称为“(天)启(崇)祯五大家”之一,对明末八股文演变有较大影响。  他生前所写的各种体裁的作品,多数收集在清嘉庆八年(1803)刊行的《陈忠裕公全集》中,另外一部分文章收录于《安雅堂稿》。

高启的文学成就

高启青年时代即有诗名,与杨基、张羽、徐贲合称“吴中四杰”。在文学方面,高启可以说是一位天才,也是一位文坛“超级模仿秀”,而且学什么是什么。纪晓岚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赞誉高启“天才高逸,实据明一代诗人之上,其于诗,拟汉魏似汉魏,拟六朝似六朝,拟唐似唐,拟宋似宋,凡古人之所长无不兼之。振元末纤禾农缛丽之习而返之于正,启实有力”。不过,高启的文学思想,主张取法于汉魏晋唐各代,这种模仿,绝不是流于形式和外表,更不是简单的拷贝和删减,而是师古之后成家,认为要“兼师众长,随事模拟,待其时至心融,浑然自成,始可以名大方而免夫偏执之弊”(《独庵集序》)。

高启在文学上的最大成就,则是在元末明初这段以演义、小说、戏曲为主流文化的不利环境下,独树一帜的挑起了发展诗歌的重担,并改变了元末以来缛丽不实的诗风,从而推动了诗歌的继续向前发展。但他死于盛年,尚未能够达到自成一家的目的。

高启有诗才,其诗清新超拔,雄健豪迈,尤擅长于七言歌行。他的诗体制不一,风格多样,学习汉魏晋唐诸体,均有模拟痕迹。不过他才思俊逸,诗歌多有佳作,为明代最优秀诗人之一。

高启作官只有三年,长期居于乡里,故其部分诗歌描写了农民劳动生活,如《牧牛词》、《捕鱼词》、《养蚕词》、《射鸭词》、《伐木词》、《打麦词》、《采茶词》、《田家行》、《看刈禾》等。这些诗没有把田园生活理想化,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阶级剥削和人民疾苦。如《湖州歌送陈太守》写:“草茫茫,水汩汩。上田芜,下田没,中田有麦牛尾稀,种成未足输官物。侯来桑下摇玉珂,听侬试唱湖州歌。湖州歌,悄终阕,几家愁苦荒村月。”又如《练圻老人农隐》、《过奉口战场》、《闻长枪兵至出越城夜投龛山》、《大水》等诗,还描写了农民在天灾兵燹下的苦难。这些作品,是高启诗歌中的精华部分。

高启诗中十之八九是个人述志感怀、游山玩景以及酬答友人之作。这类诗歌,有时也对统治阶级微露讽刺。如五古《寓感》其七云:“大道本夷直,末路生险□,杯酒出肺肝,须臾起相疑。田□排窦婴,赵高诬李斯。倾挤不少假,权宠实灾基。”对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进行了揭露。又如他去官后的《太白三章》之三:“新丰主人莫相忽,人奴亦有封侯骨。”实际上是讥讽明朝新贵的。但高启思想比较复杂,他也写了不少感沐皇恩、遁世消极的诗,未能摆脱自身的阶级局限性。

高启诗在艺术上有一定特色。首先,他的某些诗崇尚写实,描摹景物时细致入微。如“江黄连渚雾,野白满田冰”;“鸟啄枯杨碎,虫悬落叶轻”;“犬随春□女,鸡唤晓耕人”等句,均产生于生活实感,新颖逼真。其次,注重含蓄,韵味深长。如《凿渠谣》:“凿渠深,一十寻;凿渠广,八十丈。凿渠未苦莫嗟吁,黄河曾开千丈余。君不见,贾尚书。”只是寥寥数句,收煞处戛然而止,给人以深远的回味。再次,用典不多,力求通畅,有些只有数句的小诗,更具有民歌风味。如《子夜四时歌》之二:“红妆何草草,晚出南湖道。不忍便回舟,荷花似郎好。”明白如话,亲切动人。这些诗的创作,与他乡居时多与下层人民接近有关。高启的诗,对明代诗歌影响较广,以致有人把他誉为“明代诗人之冠”。

高启也写词,大多内容平泛,情调低沉,逊于他的诗作。

他的散文,独创性不多,但《书博鸡者事》一文很有光采,它塑造了一个敢同豪绅斗争的义勇少年形象,语言凝炼,情节动人,有唐人传奇之风。

鉴于高启在诗歌方面作出的巨大贡献,不仅后人尊称他为“明初诗人之冠”,而且历代诗评家也都对他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大清第一才子”清人赵翼在《瓯北诗话》中推崇他为“(明代)开国诗人第一”;一代伟人、诗人毛泽东干脆在自己的书法作品中称高启为“明朝最伟大的诗人”。

著有《高青丘集》,今存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平装两册,精装一册。

袁凯的文学成就

袁凯的诗作,言及现实其少,只于个别篇内有隐晦、曲折的表露。其成功之作多为抒发个人情怀,描述旅人思乡之篇。“落叶萧萧江水长,故园归路更茫茫;一声新燕三更雨,何处行人不断肠”(《客中夜坐》),远离故土的幽情思绪尽出,情真意切。此类佳品尚有《京师得家书》、《淮西夜坐》等。《客中除夕》中“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一杯椒叶酒,未敌泪千行”,则以飘泊异乡的旅人身份来写战乱之苦。袁凯诗古体学魏晋,近体师杜甫,但并不囿于古人,有自己意境。古风《从军行》、《杨白花》等古朴激越,余韵悠然。律诗《采石春望》、《京师归至丹阳逢侯生大醉》及七绝《淮东逢张十二信》等,都有杜诗浑厚深沉、真挚含蓄之风“流出肺腑,卓尔自立”。何景明等推袁凯为明初诗人之冠。

袁凯著有《海叟集》4卷,附“集外诗”1卷。此集为明弘治间,陆深得旧刻不全本,与何景明、李梦阳更相删定之本。

张溥的文学成就

张溥在文学方面,推崇前、后七子的理论,主张复古,反对公安、竟陵两派逃避现实,只写湖光山色、细闻琐事或追求所谓”幽深孤峭“的风格。但他在提倡兴复古学的同时,又以”务为有用“相号召,与前、后七子单纯追求形式、模拟古人有所区别。

张溥散文,在当时很有名,风格质朴,慷慨激昂,明快爽放,直抒胸臆。其《五人墓碑记》,赞颂苏州市民与阉党斗争,强调“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为“缙绅”所不能及。叙议相间,以对比手法反衬五人磊落胸襟,为传诵名篇。所撰《五人墓碑记》收入《古文观止》。

张溥一生著作宏丰,编述三千余卷,著有《七录斋集》,包括文12卷,诗3卷。此集今存明崇祯时刻本。辑有《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张溥于各集前均写有题辞。此集是张溥为“兴复古学”而编辑的一部规模宏大的总集。《四库全书总目》说:“此编则元元本本,足资检核。”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殷孟伦注),将各集卷首题辞首次辑成一书,并加必要注释。是研究汉魏六朝文学及张溥著作的重要参考书。张溥其他著作有《春秋三书》32卷。《历代史论二编》10卷。《诗经注疏大全合纂》34卷。此外,张溥又为《宋史纪事本末》及《元史纪事本末》补撰论正。另著有《万宝全书》,记述了当时博奕娱乐(如象棋棋谱、中式骨牌)的概况。

李攀龙的文学成就

李攀龙的各体诗中,以七律和七绝较优。其七律声调清亮、词采俊爽。他以“金牛忽见湖中影,铁骑初回海上潮”(《与子与游保俶塔同赋》)来勾勒保俶塔下的西湖,以“浮沤并结金龛丽,飞窦双衔石瓮圆”(《酬张转运龙洞山之作》)来形容龙洞山的金龛和石瓮情况,虽嫌体物呆滞,但也还能传神。他以“明时抱病风尘下,短褐论交天地间”(《初春元美席上赠谢茂秦得关字》)来表现南北奔波的布衣诗人谢榛,以“自昔风尘驱傲吏,还能伏枕向清秋”(《寄元美》)来刻画好友王世贞,也较形像。但其构思、用词多见雷同。他的某些七绝,也还写得自然,还能注意顿挫变化,如《和聂仪部明妃曲》:“天山雪后北风寒,抱得琵琶马上弹。曲罢不知青海月,徘徊犹作汉宫看。”意味隽永,静韵深长。沈德潜品评此诗说:“不着议论,而一切着议论者皆在其下。”

李攀龙诗文,由其友人、“后七子”领袖之一的王世贞整理编集为30卷,题《沧溟先生集》,其后屡有翻刻,历百年而不衰。李攀龙所编《古今诗删》,选各代之诗,影响颇大,后又摘取其中唐代诗歌编为《唐诗选》,成为当时通行的学塾启蒙读本,明清两代,影响超过《唐诗三百首》。所写《拟古诗》,临摹过甚,受人指摘。

论诗比谢榛、王世贞偏狭,认为先秦古文已有古法,后世作者只要“摭其华而裁其衷,琢句成辞,属辞成篇,以求当于古之作者而已”(王世贞语)。他所著的《答冯通书》就提到:“秦汉以后无文矣”。推崇汉魏古诗、盛唐近体,所编《古今诗删》,宋元诗一首未录,可看出其论诗宗旨。其文聱牙戟口,成就不大。其诗亦多模拟剽窃之作,偶然面对现实,抒写内心真情时还有一些较好的诗,如《送明卿之江西》、《挽中丞》。七律和七绝相对较好,声调清高,词采俊爽,语近情深,然构思用词多见雷同。而乐府诗则如“临摹帖”。有《沧溟集》30卷。

宗臣的文学成就

宗臣为“后七子”之一,王先谦有云:“先生志行,未尝欲以文人名,而后之人颇多称其诗,盖方其年少,才高气锐,落笔辄拔出一时,一二有气力者相与张之,以为吾徒,结社要盟,主持夸异。”《明史》所谓“视当世无人,七才子之名播天下。”他的创作,散文较出色。如《报刘一丈书》,有力地抨击了封建官场的腐败。其文重点描摹了奔走权门的无耻之徒的种种丑态。对他们夤缘钻营、甘言媚词、逢迎拍马的细节,作者刻画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先生在其《明代文学》一书中,认为此文“淋漓喷薄,无复摹秦仿汉之习;而感慨中出诙诡,乃极似太史公《游侠列传》、杨恽《报孙会宗书》。”《西门记》、《西征记》则描写抗倭斗争,生动真切,指陈时弊,也颇淋漓,都是较好作品。

他的诗歌,开始学习李白,颇以歌行跌宕自喜。表面上也追求超忽飞动,但缺乏李白诗那特有的豪迈气势和充沛感情,故作品给人以拉杂叫嚣之感,并无多少佳作。他的律诗,常有隽句而无完篇。诸如“鱼龙残夜笛,风雨急秋砧”(《闻雁》)、“秋衣下风露,夕草乱芙蓉”(《秋夜顾二丈来集》)、“愁边鸿雁中原去,眼底龙蛇畏路多”(《除前钱惟重夜至》)等,尚善于描绘眼前景色,但也有重复雷同的毛病,有人讥议其诗是“薜荔芙蓉、蘼芜杨柳,百篇一律”(朱彝尊《静老居诗话》)。他的绝句较有神韵,如“黄菊故人杯,青山游子路。匹马向垂杨,回首燕云暮”(《送吴山人》)。宗臣诗歌无论歌行今体,内容都较单薄,故创作成就不太高。 宗臣除诗文而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文字有待辑佚。如民国时期印行的《五百名家注史记》一书就有宗臣的眉批。

撰有《宗子相集》15卷,乃系嘉靖三十九年(1560),值其瘵疾危重之时,由其门人黄中等编次刊行。有明就正斋本,清《四库全书》本及其后裔手抄本,其诗格调清新,娟秀优美。

何景明的文学成就

在《兴隆祀丁曲》、 《罗女曲》、 《平坝城南村》、《偏桥行》等诗中,描绘了他行经少数民族地区的人情风物。这些诗都具有一定的人民性。  但他的复古主张单纯从形式上着眼,并未注重继承古代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使文学创作走上错误倾向。因此,他的大多数作品思想平庸,艺术上缺乏特色。  何景明谦恭好学,端方笃行。著辞赋32篇、诗1560首、文章137篇、另《校汉魏诗》14卷、《何景明诗集》26卷、《雍大记》30卷、《大复集》38卷、《谢礼直节本》、及《何子杂言》、《学约》等十多种。 所著多收录《四库全书》,经译为多国外文,在国外也有一定的影响。

情节操守为国士,何景明淡泊名利、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为钦差大臣出使滇南不取官吏贡献一金一物,任陕西还里,《明史》记载:";官囊不满三十金。";他立身刚烈正义、秉公直言、宁折不阿。抑制宦官刘瑾窃权乱政,孤意上书救文坛盟友,谏责皇帝";义子不当蓄;边军不当留;番僧不当宠;宦官不当任。"; 。《明史》说:“景明志操耿介,尚节义、鄙荣利、与(李)梦阳并有国士风。”

性情雅味为雅客,他一生充盈着亲情、师恩、友情、节义与忠爱、亦怡情山水、适性任真,热爱自己的家乡--信阳。探淮源、游浉水、进茶山、品新茗、观龙潭瀑布、看雷沼喷云、把“信阳八景”逐一进行了考证、记录、歌咏和描绘。写下380多首歌颂家乡的山水诗,反映了他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情。

徐祯卿的文学成就

“吴中四才子”中,唐寅、祝允明、文征明三人,以画或书法蜚声于世,独徐祯卿以诗歌名满士林。徐祯卿在诗坛占有特殊地位,诗作之多,号称“文雄”。早期诗作近白居易、刘禹锡风格,及第后受李梦阳、何景明、迪贡等影响,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参与文学复古运动,为“前七子”之一(其他六人为李梦阳、何景明、边贡、康海、王九思、王廷相)。所作《谈艺录》,只论汉魏,六朝以后不屑一顾,阐述重在复古之论。其诗格调高雅,纵横驰骋于汉唐之间,虽刻意复古,但仍不失吴中风流之情。

清人沈德潜编选《明诗别裁集》,四才子诗,只收录徐祯卿和文征明两人,文征明仅录两首,而徐祯卿诗竟辑录二十三首之多。他为前七子之一,声誉仅次于李(梦阳)、何(景明)。《明诗综》在比较徐与李、何诗歌时曰:“李气雄,何才逸,徐情深”,一语中的地指出徐祯卿诗歌的基本特征——“情深”。他虽然与李梦阳同调,但中原习气未深,江左流风犹存,吴中派清丽秀逸的风格仍有保留,较前七子其余各家诗作更有自身特点。《明史》用“熔炼精警”四字概括其诗风格。他长于七言近体,绝句尤精,清词逸格,情韵隽永。

徐祯卿所撰诗话《谈艺录》,颇多精辟警策见解,在明代诗话史乃至整个中国古代诗话史中都是屈指可数的精品。且不说前后七子及其追随者们对此备加推崇,就连以反复古自命的钱谦益,也对徐祯卿这篇诗论大加赞赏:“专门诗学,究订体裁,上探骚雅,下括高岑,融会折衷,备兹文质,取充栋之草,删百存一,至今海内,奉如圭璧”。现代文学大师钱钟书先生甚至直接将“谈艺录”用作自己的著作之名。徐祯卿作为“吴中诗人之冠”(《明史》卷286),是当之无愧的。

唐顺之的文学造诣

文学主张他一方面多推崇三代、两汉文学传统,同时也肯定了唐宋文的继承和发展。提出学习唐、宋文";开阖首尾经纬错综之法";。在其选辑的《文编》中,既选了《左传》、《国语》、《史记》等秦汉文,也选了大量唐宋文,并从此逐步确立了“唐宋八大家";的历史地位。另一方面,唐顺之又提出诗文写作应";直据胸臆,信手写出”,要师法唐、宋而";卒归于自为其言";。要有";真精神";及";千古不可磨灭之见";。并以“未尝较声律、雕文句”的陶渊明与";用心最苦而立说最严";的沈约加以比较。说前者的作品为";第一等好诗";,指斥后者之作";不免为下格";。唐顺之上述见解在其后期著名作品《答茅鹿门知县书》中,较全面表露出来,其反七子模拟、剽窃倾向异常鲜明、激烈,呼吁文章应";如谚语开口见喉咙者";。

作品风格唐顺之的文章实践了自己的主张,文风简雅清深,间用口语,不受形式束缚。如《信陵君救赵论》,立足于社稷,批驳以私义救人。";词严义正";、层层深入,环环相扣,如对席论辩,一气呵成而结构谨严。《明史》说唐顺之文章";洸洋纡折,有大家风";。就此文来看,不为过誉。他的记叙散文《竹溪记》,本应约为园写记,而着眼于园名的由来,赞扬竹";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不可谐于俗";的品德。文笔清新流畅,别具一格,立意新颖。唐顺之其他记叙散文,大多有叙有议。往往叙中择其一点,引申开来,情思遐飞而哲理蕴其中,自然浑厚而畅达豁然。如《西峪草堂记》、《书秦风蒹葭三章后》,及《永嘉袁君芳洲记》等,皆能看出此种特色。唐顺之还没有完全摆脱复古主义理论的束缚,他师法唐宋也是在以唐宋古人为法度。在他的一些文章中还有八股文作法的影响,此为其不足一面。然而,唐顺之等唐宋派为后来撼动后七子文坛统治地位的公安派多少起了一点开拓作用。当然,唐宋派与公安派的文学主张是不能相容的。

存世著作唐顺之著作有《荆川先生文集》,共17卷,其中文13卷,诗 4卷。辑有《文编》64卷。是集取由周迄宋之文,分体编列,其中选录了大量唐宋文章。唐顺之其他著作尚有:《右编》40卷,《史纂左编》124卷,《两汉解疑》2卷,《武编》10卷,《南北奉使集》2卷,《荆川稗编》120卷,《诸儒语要》、及旧本题为李攀龙撰唐顺之校的《韵学渊海》12卷等。近代林纾辑有《唐顺之集》,为较通行的唐顺之选集。

谢榛的文学成就

诗论主张谢榛论诗的主张主要表现在《四溟诗话》里。他的基本态度是与李攀龙、王世贞一致的,也是极力主张模拟盛唐,鄙视宋人,并且认为:“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岂有不法前贤而法同时者?”但与李攀龙等人稍有不同的是他取径较宽,认为初盛唐14家“咸可为法”,并且看到这些大家风格各有不同:“有雄浑如大海奔涛,秀拔如孤峰峭壁,壮丽如层楼叠阁,古雅如瑶瑟朱弦,老健如朔漠横雕,清逸如九皋鸣鹤,明净如乱山积雪,高远如长空片云,芳润如露薰春兰,奇绝如鲸波蜃气。”他强调,对这14家应“熟读之以夺神气,歌咏之以求声调,玩味之以裒精华。得此三要,则造乎浑沦,不必塑谪仙而画少陵也”。  谢榛较重视诗歌创作中各有所得的“天机”和“超悟”。由此出发,他强调情真,不要摹拟太甚:“今之学子美者,处富有而言穷愁,遇承平而言干戈。不老曰老,无病曰病,此摹拟太甚,殊非性情之真也。”并且还强调“人不敢道,我则道之;人不肯为,我则为之”的独创性。这些看法显然比李攀龙诗论开通和高明。  但是,谢榛尽管提倡“超悟”,提倡道他人所未道,其目的主要还在追求诗篇中的“警句”。他认为:“凡作诗先得警句,以为发兴之端,全章之主。格由主定,意从客生。”而且认为这类“超悟”式的独特的警句,既可以通过“静室隐几,冥搜邈然”的办法,也可以通过“阅书醒心,忽然有得”的办法,这些都是脱离生活的错误门径。他的诗歌创作有时仅得佳句而难见完篇,这种现象正是他创作指导思想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诗歌创作谢榛的诗歌创作有两方面较为突出。一是因他长期转徙于公卿、藩王之间,过着类似乞讨的生活,所以其诗经常发抒他飘游中的凄苦情怀。如《夜坐感怀寄徐文山》等篇,苦情愁绪,溢于言表。他描写旅途的困顿也颇为真切精细:“凉雨何冥冥,黑云复浩浩。山行夜不休,破屋临古道。数口远相投,芜秽不及扫。园荒无主人,马散啮秋草。”(《雨中宿榆林店》)诗人也时常升腾起“他年学耕稼”(《春夜即事》)和“亦有逃禅意”(《暮秋夜柬宗上人》)的愿望。但实际上他仍然是到处奔波。二是由于他长期游历秦、晋、燕、赵,所以塞外风光常常出于笔端。象《塞上曲四首》、《胡笳曲》、《九月雪》、《冬夜闻笛》等诗,较为生动地描绘出“吹落梅花雪满山”、“菊花含冻不成秋”的景色,也表现塞外人们的风貌和情怀:“弯弧仰射双□下,日晚穹庐带雪归”,“野烧连山胡马绝,何人月下唱凉州?”有些诗歌还吐露出他期望良将守边的想法。他在《送许参军还都下兼寄严冢宰敏卿》里就大声疾呼:“三关父老且挥涕,当代应多卫霍俦!”  谢榛善长近体,五律更优。如《暮秋同冯直卿、秦廷献、李士美迎黄花山》:“深入黄花谷,高临玉女台。迎人千嶂出,随意一樽开。寒露垂瑶草,秋风扫石苔。子长耽胜绝,猿鸟莫相猜。”句烹字炼,表现出他风度端凝的艺术功力。此外,他的一些七绝也能节制精严、神采焕发,如《怨歌行》等,抒发情怀,颇为蕴藉。

杨士奇的文学著作

明成祖即位后改编修,主修《明实录·太宗文皇帝实录》。

正统六年(1441年),杨士奇与马愉、曹鼎等人编成《文渊阁书目》。旧本不分卷(《四库全书》定为4卷)。著录图书7297部。大多不著撰著人姓氏。书分39类,编20号,每号分数橱,以千字文排次。

另著有《三朝圣谕录》三卷、《奏对录》、《历代名臣奏议》、《周易直指》十卷、《西巡扈从纪行录》一卷,《北京纪行录》二卷,《东里集》二十五卷,诗三卷。

凌濛初的文学成就

凌濛初出生在吴兴织里镇这个商业高度发达的地区,这个地方对他以后的文学创作起了很大的影响。然而凌濛初的一生,是一个悲剧。凭着他的智慧和才干,本可以干一番他所向往的轰轰烈烈的事业。可是曲折坎坷的人生之路,使他历尽磨难,终因力拒农民起义而死。在凌濛初来说是实现了济世救民的抱负和彰显了杀身成仁的志节,然而,凌濛初死后才两个月,明王朝就在李自成起义的打击下灭亡了。

凌濛初才华横溢,一生著作颇多,小说、诗歌、戏剧、传奇、文学评论、史传、戏曲等几乎所有文学领域他都涉及。而影响最大的文学作品,则是他的拟话本小说集《拍案惊奇》初刻与二刻。

凌濛初所作短篇小说,虽多取材自《太平广记》及《夷坚志》等旧籍,但是作者的改编、创造能力,赋予了旧材料全新的生命。往往本事在原书中不过数十字,仅在记叙旧闻,了无意趣,经过凌濛初的改写,则成为文情并茂的数千字,抒情写景,引人入胜。

凌濛初在《二拍》序言中,对于“一二轻薄恶少,初学拈笔,便思污蔑世界,广摭诬造,非荒诞不足信,则亵秽不忍闻”的现象,表示十分愤慨,但在“二拍”中这类描写还是比较多。但“二拍”中的很多作品具有积极意义。首先是有些作品反映了明代市民生活和他们的思想意识。《转运汉遇巧洞庭红》写商人泛海经商事。主人翁文若虚,在国内经商破产,一次偶然和一些商人出海经商,他因没有本钱,只好带了只值一两多银子的洞庭红,不料到了海外,竟卖了八百多两银子。回来的路上,在过一荒岛时又拣到了个珍宝,因此大发横财,成了一大富商。联系明中叶后商人要求开放";海禁";的历史背景,就能看出,小说反映了当时商人们追求钱财的强烈欲望。《叠居奇程客得助》写徽州商人程宰因经商失败,“怕归来受人笑话”而流落关外,后来为海神所垂爱,得其指点,先后通过囤积药材、丝绸和粗布发了横财。海神的“人弃我堪取,奇赢自可居”的指点,表现了商人的精神世界和经营准则。在《乌将军一饭必酬》中,王生两次贩物被劫,使他对出外经商,失去信心,他的婶母一再鼓励他:“不可因此两番,坠了家传行业。”这些十分重视商业的描写,在以往作品中实属少见,这是明中叶后商品经济活跃,市民意识进一步发展的反映。

“二拍”中部分描写爱情和婚姻的作品,具有一定的社会内容。《李将军错认舅》着力描写了刘翠翠和金定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先是翠翠迫使父母放弃“门当户对”的习俗陈规而和金定结合,后翠翠被李将军虏去作妾,金定又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翠翠。但迫于将军权势,不得以夫妻相认,最后以双双殉情来表示他们之间至死不渝的感情。《宣徽院仕女秋千会》里的少女速歌失里,对父母从势利观点出发的悔盟迫嫁行为坚决抗争,终于实现了和心爱的未婚夫相结合的美好愿望。《错调情贾母詈女》中贾闺娘与孙小官相爱,遭母横加干涉,后经种种曲折,这对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在《满少卿饥附饱矧》里批判了满少卿的忘恩负义、富贵易妻的丑恶行为;并对现实生活中只准男人丧妻后续弦再娶,置妾买婢,而不许寡妇再嫁的现象,表示了不平,实际上提出了在爱情婚姻生活中要求男女平等的观点。

“二拍”中还有一类作品,暴露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贪婪凶残、荒淫好色。《青楼市探人踪》里,通过狰狞贪婪的杨佥宪和狠心夺产的张廪生这两个形象,揭示了封建统治阶级阴险狠毒的本质,尤其是杨佥宪的罪行更令人发指,为吞没五百两银子的贿赂,竟杀害了张廪生主仆五条人命。《进香客莽看金刚经》里写贪婪卑劣的柳太守,为胁取寺中收藏价值千金的白香山手书金刚经,竟嘱盗诬攀某寺为窝藏盗犯之所,对住持多方迫害。《王渔翁舍镜崇三宝》中提点刑狱使者浑耀闻知住持法轮藏了他人宝镜发了财,为夺得宝镜,他用尽各种威逼手段,直至把住持活活打死。“二拍”颇善于组织情节,因此多数篇章有一定吸引力,语言也很生动。

《拍案惊奇》是中国古代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拟话本小说。其撷取的社会内容贴近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思想情感。从《初刻》的序言里,可以知道凌濛初是由于看到冯梦龙所编辑的“三言”行世颇捷,因而在“肆中人”怂恿下写了“二拍”。在小说的取材上,凌濛初所见的宋元旧本,已被冯梦龙“搜括殆尽”,剩下的只是“沟中之断芜,略不足陈”的东西,所以就“取古今来杂碎事,可新听睹、佐谈谐者,演而畅之”。

凌濛初出生在吴兴织里镇这个商业高度发达的地区,这个地方对他以后的文学创作起了很大的影响。凌濛初一生著作极多,但让他从一个文人上升到一个大师,一部《拍案惊奇》就足矣。《拍案惊奇》分《初刻拍案惊奇》与《二刻拍案惊奇》,内容涉及男女自由恋爱、商人、社会、官员四大内容78篇小说。其中在对于商人与商业的描写上,他视经商为正道,认为商人的地位要高于文人。赞扬了人们通过经商致富。这在重农轻商的当时是具有很大的先进性的。除了对商业表示支持之外,《拍案惊奇》也肯定了人们对于情欲的积极追求。

作为明朝写实小说的代表作,《拍案惊奇》真实的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生活风貌,表现了尊重个性,反抗封建礼教争取个性自由的精神。这是其现实主义精神最可贵之处。《拍案惊奇》是中国古代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拟话本小说。其撷取的社会内容贴近普通百姓的生活,反映了十七世纪中国正在崛起的城市市民阶层的普通要求和思想情感。这就是《拍案惊奇》的价值所在。

汪琬的文学成就

他的散文疏畅通达,主张才气要归于节制,以呼应开阖,操纵顿挫,避免散乱。所谓“扬之欲其高,敛之欲其深”(《答陈霭公书二》)。他反对“以小说为古文辞”,认为“既非雅驯,则其归也,亦流于俗学而已矣”(《跋王于一遗集》)。这种观点,偏于正统。他的文风,一般论者认为受欧阳修的影响,而近于南宋诸家。计东为作《生圹志》,则以为“若其文章,溯宋而唐。明理卓绝,似李习之(翱);简洁有气,似柳子厚(宗元)”。康熙曾称赞他:“尝与近臣论本朝文学砥行之儒,首称数先生。”(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代表作《陈处士墓表》、《尧峰山庄记》、《绮里诗选序》、《江天一传》、《书沈通明事》》、《送王进士之任扬州序》等文是其代表作。

汪琬亦能诗,以清丽为宗,成就及影响不如其文。著有《钝翁类稿》62卷,《续稿》56卷。晚年自删为《尧峰文抄》50卷,包括诗10卷、文40卷。

陆娟的文学成就
  其《代父送人之新安》一诗比较有名,清沈德潜、周准合编之《明诗别裁集》,选明代340位作者1020余首诗,入选名婉者9人,陆娟此诗被收录;清朱梓、冷昌言合编之《宋元明诗合钞三百首》,仅选三代145位作者311首诗,其中入选闺秀仅二人,而陆娟此诗亦被收录。此诗善于蹈袭,能“循蹊而别悟”,铸出“出蓝生冰之言,”与前贤之作是不妨并美的。
茅坤的文学成就

茅坤反对前后七子“文必秦汉”的主张,提倡学习唐宋古文。他评选的《唐宋八大家文钞》在当时和后世有很大影响。此书选辑唐代韩愈、柳宗元,宋代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王安石八家文章共 164卷。每家各为之引。总序中说:“世之操觚者往往谓文章与时相高下,而唐以后且薄不足为。噫!抑不知文特以道相盛衰,时非所论也。”所以茅坤选文目的在于宣扬八人文章中得“六经”之精髓者,对韩愈尤为推崇。他评述文章艺术形式也不出八股文笔法范围。他评点注释虽多有疏漏、错误之处,但此选本繁简适中,可作为初学者之门径,因此几百年来盛行不衰。“唐宋八大家”的名目也由此流行。茅坤的散文刻意模仿司马迁、欧阳修。行文喜跌宕激射。但是,由于为文好摹拟,佳作不多。今存《白华楼置稿》11卷、《续稿》15卷、《吟稿》8卷、《玉芝山房稿》22卷、《耄年录》7卷,以及《浙江分署纪事本末》、《史记钞》、《纪剿除徐海本末》等。行世者有《茅鹿门集》。

钱谦益对茅坤多赞赏之词:“(茅坤)为文章滔滔莽莽,谓文章之逸气,司马子长之后千余年而得欧阳子,又五百年而得茅子。疾世之为伪秦汉者,批点唐宋八大家之文以正之。”

归有光的文学成就

倡变文风明代中叶,文坛上出现了前、后七子的复古运动,对扫除台阁体的文风有一定作用。但至嘉靖年间,已流为盲目尊古倾向。王慎中、茅坤、唐顺之等人起而抵制,提倡唐宋古文,被称为唐宋派,其魁首实为归有光。时王世贞为文坛宗师,声势煊赫,归有光贬斥说:“盖今世之所谓文者,难言矣。未始为古人之学,而苟得一二妄庸人为之巨子,争附和之,以抵排前人”,“至于宋元诸名家,其力足以追数千载之上而与之颉颃,而世直以蚍蜉撼之,可悲也”(《项思尧文集序》)。在诗论上,他也批判复古倾向说:“今世乃惟追章琢句,模拟剽窃,淫哇浮艳之为工,而不知其所为。”反之,他认为那种“率口而言,多民俗歌谣,悯时忧世之语,盖大雅君子之所不废者”(《沈次谷先生诗序》)。他的基本观点是:以《史记》为代表的秦汉文章虽好,但唐宋间名文未尝不佳,前、后七子标榜“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实则泥古成风,走入歧途。他主张“变秦汉为欧曾”,属文时应“出于意之所诚……非特求绘藻之工为文章。□□然观美矜炫于世而已”(《答俞质甫书》)。当时,王世贞听到他批评自己“妄庸”后说:“妄则有之,庸则未敢闻命。”但到了晚年,王世贞也感到自己雕饰过甚,不及归有光恬适自然。在《归太仆赞序》中说:“先生于古文辞……不事雕饰而自有风味,超然当名家矣。”还有人把归有光与欧阳修比较,推崇他为明代第一散文家。直到清代。方苞、姚鼐等人,也对归有光交口称赞。

散文特色归有光反对拟古,多从形式着眼,并未达到内容上的真正革新。他的作品以散文为主,十之八九为经解、题跋、议论、赠序、寿序、墓志、碑铭、祭文、行状以及制义之作,其中有些作品表现了对当时政治的不满,有些作品表现出对人民的同情,但也有不少作品内容空洞,思想陈腐。在若干记叙、抒情散文中,能做到“无意于感人,而欢愉惨恻之思,溢于言语之外”(王锡爵《归公墓志铭》)。其艺术特色是:①即事抒情,真切感人。如代表作《项脊轩志》,以“百年老屋”项脊轩的几经兴废,穿插了对祖母、母亲、妻子的回忆,并抒发了人亡物在、世事沧桑的感触。所回忆者人各一事,均属家庭琐事,但极富有人情味。②注重细节,刻绘生动。如《项脊轩志》写景,发扬了唐宋文的优良传统,确非前后七子所及。③篇幅短小,言简意赅。他的散文名作,如《项脊轩志》、《先妣事略》、《思子亭记》、《女二二圹志》等,均未超过千字。《寒花葬志》为悼念夭殇小婢而作,全文共112字,但以两个细节勾勒婢女形象,写出庭闱人情,极为凝炼。④结构精巧,波折多变。如《宝界山居记》由太湖风景写到宝界山居,又对比唐代王维之辋川别墅,并对王维发了议论。《菊窗记》,从洪氏之居的地势、风景写到古人仲长统与陶渊明,夹叙夹议,跌宕多姿。  归氏散文多写身边琐事,未能充分反映明代社会矛盾。但他在《备倭事略》、《昆山县倭寇始末书》、《蠲贷呈子》等文中,刻画了倭寇入侵后昆山一带“屋庐皆已焚毁,□聚皆已罄竭,父母妻子半被屠刳,村落之间哭声相闻”的惨状。在《书张贞女死事》、《张贞女狱事》文中,揭露了恶霸横行、吏治腐败的现实。在《送恤刑会审狱囚文册揭贴》、《九县告示》、《乞休申文》等文中,表达了自己为民请命的心怀。在《可茶小传》、《鹿野翁传》等传记文里,勾勒了一些普通人物的形象。在《己未会试杂记》、《壬戌纪行》等纪行文中,记载了当时一些民情世态,这些作品,也还具有一定社会意义。

著述名录归有光死后,其子子宁曾辑其部分遗文,刻于昆山,词句多有改窜,其孙昌世与钱谦益遍搜遗文,细加校勘,编为文集40卷,未能全刻。清康熙年间,曾孙归庄又增益部分遗文,经董正位等人襄助刻成《震川先生全集》,正集30卷、别集10卷,共40卷。内收各种体裁之散文 774篇、诗歌113首。今通行本为四部丛刊本《震川先生集》共40卷,系据明常熟刊本影印。